夏徽音捂上自己的脑门,不满道,“哥哥,别敲我脑门,被你敲傻了怎么办。”夏盛凡一乐,忍笑道,“好,哥哥知道了,下次不敲了。”“这还差不多。”“徽音,哥哥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知道吗?”“我知道的,哥哥去忙吧。”“好。”夏盛凡应声,不消片刻,便带着侍从离去了。夏盛凡离去之后,春夏重新掩上房门,看着近在眼前的木匣子,不由对夏徽音道,“小姐,既然少爷都把木匣子带进来了,不如打开匣子看看,也不枉费一番心意。”闻言,夏徽音坐在桌前,对着木匣子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抬手打开了紧闭的木匣子。看到匣子里的东西时,不禁一愣。与此同时,夏盛凡离去之后,一抹绛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里的某处角落里。更多好文尽在旧时光那抹绛红色的身影,除了顾锦嘉还能是谁呢。他身上的衣服被雨滴溅湿了好几处,尤其是脚踝处的衣摆,已经完全被雨淋湿了,也不知道他在院里躲了多久,是不是下雨之初便来到了这里。他望着自夏盛凡离去后再无动静的房门,捏紧了伞柄。他想,以她的性格,应当是不会丢掉木匣了,哪怕将其尘封,也不会丢掉。她依旧心软。顾锦嘉在屋外站了许久,直至雨越下越大,而屋内的动静也渐渐趋无时,他才抬步转身,撑伞离去,渐渐消失在一片雨幕之中。这时,他膝盖以下的衣摆都被雨水溅湿了。屋内,夏徽音望着木匣里色彩齐全的墨块,一时没有言语。倒是春喜先出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小姐,这个木匣里有好多种颜色的墨块啊。”“您喜欢绘彩画,这匣子里的墨块,颜色齐全,倒是很方便您日后绘彩画。”春夏也在一旁附和,“这份礼物很适合小姐,顾公子确实用心了。”匣子刚开之时,春夏就默默数了一下墨块的颜色,数出十二种颜色之时,心内讶异不已,她在扶城最多只见过七种颜色的墨块,但顾公子送的墨块却足足有十二种,应当是费了许多心思。夏徽音听着春夏春喜的谈论,玉指轻轻在质量上乘的墨块上划过,最后停在一块青色的墨块上。这个墨块上,刻着一个小女孩,边上还提着一个“音”字。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个小女孩是她?意识到这点的夏徽音,心情更是五味杂阵,她现在完全参不透顾锦嘉的想法。很烦。“小姐,奴婢替您将这些墨块放到书案那边吧,等绘画之时磨墨也比较方便。”春喜兴奋道。夏徽音闻言,啪的一下合上了木匣,冷声道,“不用。”“春夏,你把这木匣收起来,没我允许,不要擅自拿出来,明白吗?”春夏愣住,但还是应声道,“奴婢明白了。”此时的春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捂上自己的嘴,诺诺不敢言,只在心内告诫自己,以后有关顾公子的话题,一定要慎言。夏徽音起身离开,踱步走至书案前,提起画笔开始绘画,意图用绘画来平复自己的心绪。只是,大约是心绪过于杂乱,她画着画着,画上却渐渐出现了一个她从未画过的人。作画尽管只是简单绘了几笔脸部的轮廓,也依稀能瞧出画上之人的五官极其清俊。剑眉星目的少年,转头回眸,青丝倾斜,这般情景,赫然是夏徽音今日第一眼见到顾锦嘉时的模样。意识到自己所画之人是顾锦嘉时,夏徽音画笔一顿,本是意欲用来细细勾勒线条的笔尖止不住的下压,在画纸上留下一大团浓黑的墨迹。她凝眸看着画中人的双眼,仿佛真的透过画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眸,不由让她忆起了今日的场景。顾锦嘉握着她的手腕,双眸直直盯着自己说话时,眸中尽显认真,她毫不怀疑,他会做到他说的一切。她不收,他就会一直送。那时的她,完全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可那又如何,她并不想顺了他的意。本想晾着匣子在外面,他兴许会识趣的过来自己拿走,谁知,今日会下雨,而匣子,也阴差阳错的被自家哥哥抱了进来。这时,匣子已经到了她手里,事已成定局,倒也没有了再退回去的必要。想到这,夏徽音的目光在画中人的轮廓上多停顿了几息后,便直接扬手将画纸掀了起来,揉成一团丢至一边。被揉成团的画纸轱辘轱辘滚远,夏徽音望着滚远的画纸,心情莫名顺畅了几分,似乎某个烦人的存在也随着画纸一同滚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