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云连忙快步蹿上阶梯,把谢嘉言搀下来,焦急道,“小姐。”
“无碍。”谢嘉言摇摇头,对上宋延巳冷淡的目光,喉头一紧,才抱歉道,“是小女子失礼了。”
“小姐的确失礼。”宋延巳不留痕迹的拍拍方才被她扯到的衣袖,表情似笑非笑,“男女授受不亲,小姐便是真摔下去,也不该乱扯别人衣衫。”
秋风细雨,阶上阶下,谢嘉言就这么撑着油纸伞怯生生的看着他。江沅一出来,就看到这个画面。
动作仿佛被定格,她心底波涛汹涌,思绪瞬间就回到了前世,他站在亭内,她站在亭外,下一刻他便牵了她的手,从此,宫内就多了位谢夫人…
“娘亲!”还是呈钰率先发现江沅,乐呵呵的松开扯着宋延巳衣袖的手向她扑来。
“钰儿在做什么?”宋延巳回头看她,她的眼神正好错过,她伸手抱了儿子,笑眯眯道。
“有人说要在这借宿。”呈钰乖巧的扑在江沅怀里,扭头看着谢嘉言。
江沅这才看向谢嘉言,她笑着向前两步,道,“原来是谢小姐。”江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裙摆染着泥污,发微微湿润,真是好生惹人怜的模样,“谢小姐这般狼狈,我竟是没认出来。”
指尖陷入手心,谢嘉言垂了头,眼圈微红,里面的雾气更重,“原是国侯爷与夫人,倒让您们笑话了。”
“无碍。”江沅摇头笑道,不过,话锋一转,她疑惑的开口,“小姐黄花未嫁,与男子借宿寺庙,府内真的不会担忧么?”
“夫人慎言!”金秀没待她说完,便开口打断,事关小姐的声誉!
“阿沅所言极是。”宋延巳踱步到江元身侧,冷眼看着面前的几人,“索性我也带了些人,不若让他们帮小姐去把车抬出来罢。”
“甚好,那小女就多谢国侯爷与夫人。”谢嘉言面上感激道,心里却恨不得把江沅生吞活剥了。
荼芜花香
“欺人太甚!”宝云举着伞遮住谢嘉言,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看着远处几人合伙把车推出来,愤恨道。
“也好。”谢嘉言开口,“省得哥哥担忧。”
“可小姐这样不就白来了么,平白还受了那女人的气。”金秀鼻子里哼哼出声。
“怎么能白来呢。”谢嘉言掩唇,她嗅了嗅衣袖上的香,“宝云觉得这香如何?”
“好生熟悉。”宝云皱眉,却不是小姐喜爱的味道。
“奴婢知道了!”金秀睁大了眼,惊道,“这好似国侯夫人身上的熏香。”
“小机灵鬼,鼻子真灵。”谢嘉言瞥着眼望向远处的寺庙,“不过我又加了味荼芜,但凡沾到便飘飘然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