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还是江沅心底真的太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她伸手拉住了孟习之的袖口,轻轻晃了几下,带着止不住的哽咽,“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得回家啊。
这是江沅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不似绿琼的梨花带雨,她哭的一点也不美,可是却生生敲在他的心上,哭的他忍不住有些动摇。
“你先休息会吧。”随手拂开她的手掌,孟习之起身不再看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场病江沅病了好久,人就是这样,一旦没了心底最重要的坚持,就再也撑不住了。孟习之倒是经常过来看她,送了好多的新鲜玩意,甚至还有一瓶难得的百枝红。
江沅抱着药碗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瓶,听孟习之细细道着,“这玩意世间罕有,不过却是我小时候玩的,只要涂些在肌肤上,便能使身体滚烫异常,如得了急症,几个时辰后便恢复如初,不伤身的。”
“你给我这个做甚?”
“以后你要是真想装病,便用上它吧。”孟习之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圆润的下巴变的微尖,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这么看着更是大了一圈,“我当不知道。”
还是不愿意放她走啊,江沅看着手中见底的汤药,眨眨眼又递到了他手里,然后合着被子躺下,翻了个身便不在吭声。
“侯爷又去了安和苑。”桃萃有些迟疑,捏肩的动作却不停,“听说,雪生那边又寻了两名女子送进了院子。”
“夺月院?”绿琼一愣,这二人没过她的手!
“登韵阁。”桃萃不敢瞒她,“侯爷已经许久没去夺月院了,这些日子除了去安和苑看那女人,就是宿在登韵阁。”
“身份。”
“南阳红楼里出来的,刚挂牌,就被带回来了。”
“表哥倒也不挑。”绿琼这些日子心里也不舒坦,听完桃萃这话,张口间多少带了丝讽刺。
口是心非
“小姐,慎言。”桃萃飞快的看了眼四周,这才轻拉了绿琼的衣摆摇摇头。
“我就是气不过而已。”绿琼也惊觉方才有些失仪,可是再想起来还是有些委屈不甘,“以前表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您放心。”桃萃眼神划过她尚为平坦的小腹,细声安慰道,“您永远是顶顶重要的。”
“去登韵阁。”她要去看看,那两个被孟习之藏起来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登韵阁建的精致,绿琼刚踏进院内,就看见看着两抹清丽的身影。
届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等看到二人的脸,绿琼才有片刻怔顿,手脚冰冷的如坠冰窟,连桃萃也满脸诧异。
“你是何人?”林乐容靥如娇花,见有人怔怔的打量着她,也不躲,就这么与她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