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挑着唇角,举止是优雅有礼的,可从头到尾,他从来就是个半分都忤逆不得的人。他高高在上惯了,这样的人又岂容茶花一再驳他面子?起初发现她丑,他固然嫌弃。但他在那张榻上却看得分明,她眼里的嫌弃可不比他少半分。这也罢了,偏他◎丑东西(8)◎好天的时候,邻居家的石头搀扶着陈茶彦坐在外面晒了会儿太阳。陈茶彦则负责拿跟树枝教石头写字。石头他娘说石头不爱说话,为人内敛,唯独喜欢的事情就是读书。偏偏他爹死得早,母子俩相依为命,根本也拿不出读书的钱,是以石头也时常眼巴巴地围在陈茶彦的榻前,希望他可以早点恢复健康。“哥哥,你的衣服……”在写到“恶”时,石头惊愕地发现了陈茶彦衣服上洇出的颜色陈茶彦起身,从墙角下扯了把草进到屋子里后才撩起衣服,见那伤口再度溃烂流脓……他咬着牙,将手里一把干草按在了伤口上,又拿来一块纱布紧紧缠裹上去。这些时日以来,他看着茶花为他减少忧心,看着茶花抚着新裙隐隐欢喜,看着她一点一点减轻负担……陈茶彦只能努力配合着自己妹妹的努力,每日的汤药、补品、肉汤,他都一个不落,茶花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可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如愿。这里寻常的大夫都只是一些略通药理的普通老百姓罢了。真要遇到了头疼脑热以外的毛病,他们那些药材实则也很难起到作用。但陈茶彦已经不想再让茶花继续为自己担忧了。石头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他的举动。陈茶彦放好了衣服后,神色如常地朝他道:“别让茶花知道。”石头咬着手指,懵懂地点了点头。整整一个白天。茶花在陈茶彦不知晓的情况下,去过了当铺,亦去了田掌柜那里。田掌柜听说她要借十两银子,二话不说便取了一吊钱塞到了茶花手里,劝她别再管陈茶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