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捏了捏手中的卦牌,嘱咐:“我在醉中走过了前生,再张开眼,入目仍是最后陪我的那个人,仿佛死死生生便是把闭上的眼再睁开,全不管外界几度星移,几换沧海。捱着头疼理顺了旧事,我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却仍是有几十年的空缺。初飞升时傅阳说给我的解释真假互掺,我的确是灵识有缺,可惜全然不是因为我自己扔出去做幌子的“转生功法”。其中的缘由,我一下子也无暇分辨。睁眼前我还在山头的小竹楼外,看着洛水环身、石人变色,睁眼后却回到了这一方凉亭,眼前的玉人面上是辨不出真假的温润,他做不出表情,也不给我回话。阿玉的记性向来很好,我给了他一个时隔多年的答案,他显然明白我在说什么,却不知为何久久只是和我默然地对着脸。我撑着身子欲坐立,“这么枯躺着等我醒,阿玉可乏了吧?”他没回我话,这倒是稀奇。扶我坐起来,他只问:“你不生气吗?”“我无故为什么要生玉郎的气?”“并非无故,”他双手交叠,表情也生动了起来,“你交代了我三件事,我却做了许多旁的事,想来并不会顺你的心。”“我早说过,你愿意做什么自己去做就好,旁人的话旁人的事,别太在意了。”我恢复了一些力气,笑意盈盈地望他,“那时我同阿玉本也只是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