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我们阻止了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跳下来?喂不是吧,医生这么快就失宠了?这才多久啊!医生不是才消失了一天吗?这才一天就失宠了吗?谁给医生送个信啊,这样下去不行诶!19号大概可以吧,但是19号只有主人能联络的上呢。异灵们疯狂互相传递的眼神信息并没有让顾蘅察觉,也许是因为闭着眼睛的关系,在脑海里原本的鸟叫加上狗吠加上对话声消失之后,顾蘅很清晰的听到了空气里仿佛无处不在的低语声。“嗡嗡嗡嗡嗡……”也许是因为声音太过低频,顾蘅听不清那一片嗡嗡声里的具体内容,但就她能听到的部分来讲,那些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她甚至无法具体的判别它们的来源。等到确定了自己听不清之后,顾蘅忍不住询问自己的异灵们:“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吗?”“???”回应她的是异灵们小心翼翼的、担忧又疑惑的问题:“听到什么?”看来是没有了。这就奇怪了。顾蘅琢磨着这个问题,一下子连自己对高度的恐惧都放到了后边去了:那个嗡嗡声,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东西?没过多久,顾蘅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贴在了硬的平面上。她落地了。但更奇怪的是,刚才还无处不在的嗡嗡声,在她落地之后反而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围一片格外的安静,简直像是整个楚市基地的人都已经死亡了一样。阿生热乎乎的把她从被裹住的大包袱里扒拉了出来,顾蘅刚刚狼狈的爬出包裹,只听“砰”的一声,她立刻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信号弹。”他们说好的,不管是谁先在雾气里确认了方向和幸存者,都立刻要发射信号弹通知其他人。在雾气里,有其他的东西,也一样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盯着信号传来的方向。被找到的幸存者拼命的阻止着营救队的成员要发信号弹的行为。他们情绪极为激动、用尽了最大的力气表达着他们的抗拒。但营救队员并不理解他们的恐惧:那位押队的少女已经确定了罪魁祸首是一种像黑点一样的小飞虫,虽然看不清黑虫的具体样貌,但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这次鬼潮就没有那么恐怖了。虽然没有带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又足够厚的防护服,但他们也已经做了防护,在已经有了防备的前提下,援救队员们把汇合视为如今的第一优先,所以他们坚决的发射了信号弹,只听“砰”的一声,信号弹穿过迷雾,在上空爆出了一朵鲜艳的花。幸存者情绪激动的拉着他,含泪近乎于疯狂的摇着头。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但眼睛里满是泪水又绝望的表情充满了让人怜惜的感觉。但幸存者眼看着在空中爆开的花朵,片刻之后,跟见了鬼一样的两手朝后,几乎是以一种蜘蛛翻滚的姿势狼狈的往后一下子就绕开不见了。救援队的成员们阻拦不及,又因为发射了信号弹必须留在原地等人,当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墙后。其中一个人叹息着说了一句:“等队长到了咱们就安全了,她为啥要掉头就跑?咱们落下来的地点差的都不远,队长应该立刻就能到了。”“别说废话了,三角阵型。”三角阵型是一种他们常用的阵型。三个人互相守护背后,一个人只管120的角度比背靠背更安全,尤其是哪怕其中一个人倒下了,还能迅速的变换成背靠背的阵容。然而就在那个人刚说出三角阵型的时候,他忽然僵硬了一下,旋即,那一双原本是淡褐色的眼睛就变成了呆滞的黑沉。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这个。在场的六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三三结对,立刻就形成了两个小小的三角形。说话的那人的两个队友也飞快的在他身边结成了三角,其中一个人等到站位稳定了才忍不住笑道:“我说聪子,你怎么这次动作这么慢了?”聪子含糊的咕噜了两声,没有回话。“聪子?”那人忍不住拿胳膊肘拐了拐自己的队友,不过想到楚市本土人的担忧和慎重,他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你咋啦?哑巴了?”他并没有意识到的是,在他一张嘴一闭嘴期间,有什么细微的、小小的东西,顺着同伴的胳膊肘……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胳膊肘上。然后又悄咪咪的顺着他的皮肤一路上爬,在他再一次张嘴的时候,一下子跳进了他的嘴巴里。那人咕噜一下,恍恍惚惚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吞下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