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素点了点头,跟在陆鸣谦身边走出了道观。
又一次被人彻底无视,晋王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恼火的神情来。
而在道观外面还有一人比他更为恼火。
青年高挺俊秀,一手抱着漂亮的小女娃,一手虚虚圈着清瘦的女人,温馨甜蜜的仿佛是再亲密不过的一家三口。
萧羿死死盯着,眼睛都红了。
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破皮流血的同时,他也因剧烈的心绪起伏痛苦地咳了起来。
他身边跟着的仆从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扶他:“小侯爷,你现在的身体不宜在外久留,咱们快回去吧。”
萧羿看着自己覆盖到手背上的灰白发丝,忽然暴怒地一把揪住了仆从的前襟:“你说什么?小爷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不宜在外久留?”
仆从吓得瑟瑟发抖:“小的该打,小的该打!小侯爷身强体健,常人不能敌!”
萧羿脸上的暴怒缓和了一些,将仆从扔开:“对!小爷我身强体健,那个陆鸣谦一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人算个什么,还不是被小爷我给揍得鼻青脸肿,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我的素素!”
旁边停着一辆马车。
那是他过来时乘坐的。
这时,他忽然走过去将套马的绳索全部拆了下来。
仆从不敢拦,只是惊慌地问:“小侯爷,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萧羿费力地登上马背,扯起缰绳转了个方向,在马身上狠狠拍了一下。
马儿便带着他往前跑去。
这马是驾车的马,还没上马鞍,萧羿在上面坐得并不安稳,何况他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骑马。
一路上都摇摇欲坠,还在咳。
仆从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认了下方向,急慌慌的叫了个路人,给几个铜板,让人到侯府递个信,自己则忙不迭地跟在后头追了上去。
萧羿往东郊的练武场去了。
他被陆鸣谦和周灵素在一起的画面给刺激到。
又痛恨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连再次同陆鸣谦竞争的机会也没有,愤怒之下,便要去练武场训练体魄。
想要重归巅峰状态。
却忘了,谢琉璃已经从他身上拿走了四十年的寿命。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了。
六十多岁的人再如何锻炼,也是无法重返青春的。
好在萧羿骑术精湛,身体的衰老并没有让他将本事也丢了,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演武场。
只是下马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青一阵黑一阵,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全部气力,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