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八百两就能租半年。
而且一路过来,这里有许多人家连院落都没有。
对比起来,这所宅院已经很不错了。
李氏是满意的,也没让牙人多说,直接付了定金和半年的租子。
她在路上奔波了快两个月。
到了京城又一口水没喝地跑了大半天。
自己都有些吃不消,更别提两个病人了。
李氏现在只想早点安顿下来,让自己两个儿子好好修养,然后明日去找人打听请太医的事情。
牙人收了银票,喜笑颜开地走了。
李氏也松了口气,满心疲惫准备进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巷道太狭窄,马车根本进不去。
她刚放松一些的心情又烦躁起来。
京郊距离京城中心可不近,马车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且就算现在要卖,也没地方卖。
那到底该怎么处理马车!
李氏正不知道该怎么是好,见旁边走过来一个姑娘,连忙叫住她,问道:“姑娘,我们是新搬过来的,这巷道拥挤,马车也进不去,你们这儿的人都是怎么停马车的啊?”
这姑娘正是文娘。
她今天收摊早,又往城里跑了一趟,把特意留出来的上等五花肉送去了周云观刚回来。
闻言忙热心道:“前头的陈嫂子家特意空出来一个大院供大伙儿停马车驴子这些牲口,院里还有老陈头看门,每月只用给五十文就成,婶子,我带你过去吧。”
李氏点点头,淡淡道:“那你等一下。”
她扭头吩咐车夫和两个老妈子把谢运生和谢周生抬进院子里。
文娘见她们还有病患和孩童,也搭了把手。
李氏看在眼里却越发的鄙夷。
认为文娘是为了那五十文才来卖这个力气的。
说什么陈嫂子,恐怕就是她家,或者她介绍人过去也能拿抽成!
虽说五十文不过就是几个包子钱,算不得什么,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钻营的人。
文娘不知道李氏心里是这样看她,热心地帮忙把人抬进去。
见屋子里破瓦烂院,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想着这婶子两个儿子都病了,再受了凉恐怕更要不好,忙又跑回家搜罗了一筐木炭给她们送来。
李氏呼奴使婢了几十年,心中又对文娘有偏见。
文娘帮她跑前跑后地忙活,她只会心安理得的接受,并不感激。
好在李氏经受了几个月的毒打,倒是学会了面上功夫,也会说两句好话,没暴露出本性来。
文娘见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儿子跑来京城租宅子住,必定是遇到难事了。
心中不禁同情,帮了许多忙,还给她指了几个名医。
这几位都是杏林好手,并且术业有专攻,她们这边的人有个什么病都会过去看,除了像她娘那样罕见的病症,都能看得好。
这位婶子的两个儿子应该不是像她娘那样的罕见病吧。
李氏心里只有太医,瞧不上文娘口中的名医,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文娘见她这样,误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两个儿子的病症是绝症,才这样悲观。
“如果真的已经遍寻名医也不能根治,婶子不如去观里拜拜吧。”
文娘诚恳道:“西市明德坊有个周云观特别灵验,可以起死回生,不过需要付出点代价,婶子如果实在没办法,可以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