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把这些事情抖落出来又不能够。
大街上人多嘴杂,事情一旦传到李氏耳中,那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可就悬了。
思来想去,吴婆子只能恨恨地瞪了刘妈妈和阿昌一眼,灰溜溜地钻出人群回谢府去了。
素娥木然的脸难得有了一丝表情:“阿昌,好厉害。”
谢琉璃没有说话。
这件事不是阿昌厉害,而是刘妈妈厉害。
她并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弱之人。
吴婆子昨晚欺她,她今早就报回来。
在李氏身边当差可不是什么好事。
吴婆子以为自己只是没了十两银钱,殊不知,祸还在后头。
还有李氏。
要不了半日,她苛待奴仆,刻薄寡恩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通州了。
楼下。
刘妈妈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搀了阿昌从板车上下来,祖孙两个朝着谢府谢琉璃住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周围的人以为他们在给李氏磕头,议论谴责之声越发的大了。
“如此忠仆竟落得这么个下场,通判夫人这做派真是令人不齿!”
“我看谢文山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跟你们说,我可是知道内情的,这病弱小子叫阿昌,是谢家老三身边的小厮。
谢家老三自己淘气摔倒,阿昌心急火燎地背他回去,好没落着,反被谢文山两口子打没了半条命。”
“哎呦,造孽啊!”
“不止呢,阿昌他爹是为了救谢家老大死的,就留下阿昌这一个独苗,谢文山两口子不做人啊,这么大的恩情,竟然也没让他们手下留情。”
“哎哟哟,就这德行,他到底是怎么当上通判的啊!”
“不仅是通判,人家还要升任同知呢!”
“若果真如此,那咱们通州百姓可就惨了!”
“谁说不是呢,这都什么人呐!”
……
在众人的谴责议论中,刘妈妈带着阿昌坐在板车上,赶着骡子渐渐远去。
谢琉璃带着素娥坐回座位上。
正好掌柜的托着茶果点心送进来。
她帷幕微动,木然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掌柜的,你可要与我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