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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ending春潮(第1页)

再过一两个月,真正开始显怀了,藏都藏不住。易思龄每次垂眼看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就有些无语。漂亮了二十五年的人生,就连小肚腩都没有过的平坦小腹开始变成充气气球。求求不要再变大了,千万千万不要有纹路,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谢浔之。谢浔之比她更紧张,每晚都牢记替她擦特调的润肤油,一共三种,擦油的动作也受过专业看护人员的指导。谢浔之把步骤记得很牢,每一步都不能错,每一种油的顺序都不能颠倒,按摩的动作温柔又小心。易思龄笑他做事一板一眼。谢浔之无所谓她吐槽什么,随她高兴,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依旧循规蹈矩,一日不落地替她按摩。偶而,肚子会动一下,是里面的宝宝在和他们交流。谢浔之记得节≈ap;完整章节』()但是看着她一双眼睛迷离又湿漉,还是忍不住,他半跪在她身边,手臂撑在她两侧,避免压到她肚子,所以整个上半身都悬空在她上方,吻不由分说地送过去。这样的姿势令他背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贲张。易思龄好烦,他又来吻她,吻得透不过气,她很轻地拍了他一下,他克制住,及时退出。“还好吗?”谢浔之气息低哑,含着一丝紧张,唯恐接个吻接出什么岔子。易思龄就这样乖乖地躺着,像一朵沾着露珠的弗洛伊德玫瑰花,每一寸都是亮晶晶的,被精油,被雨水,被香腻的热汗湮没。她信手拈来撒娇:“你故意惹我,我一点都不好…”谢浔之眸色很沉,手指很轻地点了点她隆起的肚子,那儿光滑如初,没有一丝纹路,“不惹你了。睡觉,老婆。”易思龄紧闭上眼,长腿也紧紧闭阖,从鼻息里哼出一声。舒爽的秋天很快就过去,气温骤降,临近十二月的京城将要落雪。谢园开始收拾大包小包的行李,为易思龄去港岛养胎做准备。京城的冬天冰天雪地怕易思龄受不住,当然,临盆最终也选在港岛的一家高端私人医院,京城这边用熟的陪产人员会全部跟着飞港岛。谢明穗看着那些大包小包,长叹一口气,“大嫂,我就是天生的打工人。给你和大哥卖命。”她也想去港岛陪产,她不想留在集团看家。谢浔之堂而皇之地把一大堆事甩给谢明穗,除此之外居然还把退休的父亲请回来,坐镇集团。现在集团上下都知道谢董要陪老婆去港岛生孩子了,集团的大大小小的事全部转接给谢明穗和谢乔鞍。谢明穗为了工作方便,办公室已经搬到董事办那一层。谢浔之平静地安抚妹妹,“明穗,你这几个月就辛苦点。我把谢园对面那一条买下来了,以后送给你当嫁妆。”谢明穗很惊恐,“大哥!与嫁妆有什么关系!”谢浔之:“你没有和桓礼结婚的打算吗?如果没有,就趁早告诉他,好让他死心,别天天来我这里讨好,喊我大哥。明穗,大哥希望你好好谈恋爱,好好规划生活,不要在感情上受伤,也不要去玩弄感情,大哥不是要说你什么,只是提醒。”坐在一边吃芡实糕,听兄妹俩掰扯的易思龄无奈地看了谢浔之一眼。这男人,怎么永远摆脱不了古板做派,老气横秋。谢明穗被谢浔之说得哑口无言,温婉端庄的她难得露出委屈,“谁说我玩弄他了。”谢浔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没有就好。”他想了想,又叹气,“不过你玩弄他也好过他惹你不高兴。凡事保护自己,明穗。有为难的地方记得跟大哥说。”谢明穗实在是哭笑不得,“大哥,你不是池桓礼的兄弟吗,怎么还双标呢。”()“我是你大哥,不是他的。”谢浔之就是这样,不论看上去如何严肃老派,对亲近的人永远包容,也双标。易思龄咽下芡实糕,一双眼睛染上笑意。看来谢明穗根本不了解她的大哥,这人何止双标呢?谢浔之是会为她作弊的男人。为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千,端着君子做派给她发四张een,让她赢得风风光光。他是这样的男人。只有她知道他庄严外表之下的秘密。她的一切心动都来得有迹可循,有理有据,她能完全说服自己,她就是喜欢他。谢明穗很高兴地凑到易思龄边上,偷吃了一块厨房为易思龄专做的低糖芡实糕,“大嫂,大后天的集团年会你不参加了吗,这次的优秀经营奖有福娃娃呢,我还期待你上台领奖。”她掌心贴上易思龄的肚子,不敢乱动,就这样贴着,笑容很温柔。易思龄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又动了下,只要探听到外界的动静,它就会给予回应。“年会当然去啊。等年会结束后我和你哥再去港岛。”易思龄当然要风风光光去领奖,这种出风头的事,她肯定要啊。谢浔之笑了声。易思龄瞪过去,让他不准笑。除了周年庆典,年会是蓝曜集团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活动。员工们表演节目,领导颁发年度奖项,发放各种福利,总之场面很热闹。谢明穗说,去年的年会请了所有和蓝曜合作过的明星、签约的代言人来登台表演,当时为了避免拥堵,提前和交管局商量,进行了交通管制。今年的年会安排在蓝曜旗下的云兮酒店,三千平米的无柱大宴会厅可容纳几千人。总部员工大部分都会参加,子公司派领导和员工代表参加。去之前,谢浔之千叮万嘱,让易思龄千万千万别摔了。到时候场面大,人又多,声音又吵,并不适合孕妇,可易思龄想去,他不能拦着,只能吩咐三个人随时跟在易思龄身后,寸步不离。十二月初还未下雪,柏油路面干燥而爽滑,漂亮的白色幻影不疾不徐地行驶在路上,引来路人频频侧目。易思龄很喜欢今天的造型,可惜不能搭配七厘米的绑带高跟鞋,总是少了一抹风韵。淡粉色的偏光绸缎高定礼服垂感很好,顺着丰润的曲线蜿蜒,包裹着她惹眼的好身材,无所谓能不能看出隆起的孕肚,她没想过要遮住,就这样大方地露出来好了。星空顶散发细碎的微芒,衬得那张浓稠姝艳的脸如此夺目。酒店周围一段路都被交通管制,临时架起的护栏和雪糕筒起了很大的作用,周边停了好几台交警摩托,穿黑衣的保镖维持秩序。劳斯莱斯走通道来到酒店地库,避开了潮涌似的人群。大家都没想到易思龄会来,毕竟她已经很少出现在集团里。在宴会厅门口看见易思龄托着肚子款款走来时,人群中爆出不小的骚动。“易总!”“易总,好久没看见您了!”“大小姐今天好美啊!”“易总!!”“易总居然来了!”打招呼的声音层层叠叠,易思龄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在保镖和保姆的包围下,走进会场。她的座位安排在谢浔之边上,最顶前一排。会场布置得很简约大气,备了餐食和甜品,所有饮料均不含酒精,服务员穿着香槟色制服穿梭在会场,提供服务。谢浔之被一群高管围着,从国外飞来的子公司领导代表一年也难得见他几回金面,趁这个机会,都卯足了劲头表现。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大小姐。谢浔之在顷刻之间回头,朝后望去,那口若悬河的高管还没来得及止住声。明净的灯辉之下,易思龄纤瘦的颈项如天鹅一般舒展,边走边跟周围的人打招呼,太多喊她的人,她几乎忙不过来。她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不会有人不喜欢她。所有人都喜欢她,都想靠近她,都想和她说上话,哪怕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好,一句泯然于众的好美。谢浔之眸色温沉,一旁的高管在说什么他已经没在听,完全走神,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易思龄走过来。她似乎还没有发现他到了,目光被各种纷繁杂乱的人和事抢走。谢浔之蹙眉,把香槟杯拿给梅叔,整理了领结,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身上的衬衫是易思龄挑的,有忍冬花的暗纹。昨晚衬衫大敞四开,被某人不停地撩拨,此时扣得很整齐,头发后梳,露出饱满而流畅的额骨。走到易思龄跟前,她才蓦然一惊,笑容像一幅斑斓的画卷铺陈开来:“我还以为你在我后面到呢!”

谢浔之欣慰地勾起唇角,她对他的笑容,和对所有人都笑容都不一样。手臂自然地托上去,扶住她沉重的腰身,“还好吗,它有没有闹你。”易思龄摇头,摸了摸肚子,“它不敢,很乖的。”不乖不行。不乖会讨骂的。易思龄偶而会欺负肚子里的宝宝,当然,仅限于它动得太厉害的时候。不过它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也不知在妈妈肚子里做什么。谢浔之无奈地哼笑出声,拥着她走到座位,看着她坐下才放心。座位贴心地用软包垫着,腰上也有支撑,很舒服。晚会开始,惯例是谢浔之做开场发言,他没拿发言稿,全程语速匀缓,有一种高贵在流淌,眼神肃穆而庄严,整个人站在追光灯下,雕塑般俊美。财经媒体评价他是天生令人信服的领导者,说得很精准。很简短而有力的一次发言,引来台下所有的掌声,当然,坐到他这个位置,说什么都会有人吹捧。易思龄两只手懒洋洋地跟着拍了两下。接下来是各种节目,灯光和音乐肆无忌惮地响彻全场,易思龄坐了二十分钟后有些受不了,还是离席去包厢休息。又过五分钟,谢浔之神色平静地在一片众目睽睽之下离席,易思龄无语地看着谢浔之走进来,两人没聊几句又在包厢里接起吻来。易思龄舒服过后就打他,指责他把她的口红都吃了,又要补。谢浔之笑,抬手看腕表,嘱咐:“那我不打扰你。一小时之后你记得准时来。是颁奖。”易思龄接过吻后的双眼更明亮,“谁给我颁奖?”谢浔之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沉哑地说:“反正不是我。我不爱出这种风头,老婆。”易思龄哼了声,打掉他的手,“谁稀罕…”往年的优秀经营奖的确不是谢浔之亲自颁发的,是其他高管或者董事会的大股东。等易思龄重新来到会场时,鼓噪的音乐已经停了,台上,谢明穗正在公布今年的优秀经营奖。“恭喜蓝曜资本旗下的德枫资本,蓝曜云酒店集团旗下的云伽酒店,蓝曜文娱集团旗下的……最后是…”“福娃娃集团。”“福娃娃?是我们!我…没听错吧??”孟晓安连忙拉住张箐的袖子。张箐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是我们。”福娃娃全体员工都没有想到会拿这个奖,毕竟这么多年,福娃娃在庞大的蓝曜集团里不过是个亳不起眼的小公司。这个奖是实打实的福利,并不是一个虚头巴脑的奖杯。鼓掌的时候,福娃娃的员工快要把手掌拍红。易思龄优雅地端坐在座位上,目光淡定而清澈,若是细看,就能察觉出那丝骄傲,她胜券在握。谢明穗:“接下来有请谢浔之董事为各位颁奖。”易思龄眉峰一挑,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他是故意地,并不承接她此刻的目光,在瞩目之下清清落落起身。台下有不少窃窃私语。“不会吧…谢董颁奖?谢董以前从不出这种风头诶!”“正常!谢董以前还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呢!”“这你就不懂了,要正大光明和易总同台,不然谢董肯让其他人给自己老婆颁奖?”“听说福娃娃拿这次奖是董事会全票通过?”“给福娃娃我不酸,他们的确牛啊,不到一年,销量直接翻十倍。”“我酸谢董他超爱呜呜呜呜…我也想跟大小姐颁奖…”易思龄看着台上英俊的男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涌动的热流在身体里回溯,她就知道他在骗人。上台领奖的时候,易思龄居然有些羞涩,不怎么敢和谢浔之在几千双眼睛之下搞小动作,对视都不敢,故意偏过头,不看他。一张灿若明霞的脸绷得紧紧的,不泄露一丝让人浮想联翩的情绪,可灯光太明亮了,照得脸更热。谢浔之难得看见她如此板正的一面,嘴角不动声色地勾着笑。他拿起奖杯,镇定地走过去,温热的手掌握上冰凉的奖杯,沉甸甸。说好的不爱出这种风头,易思龄看他比谁都招摇。谢浔之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把奖杯递出,低沉而有力地声音说:“恭喜,易总。”易思龄被他这一声易总叫得耳根子通红,“谢谢…谢董…”三个谢字连在一起,有些娇憨的笨拙。谢浔之不经意地笑了声,声音再度下沉,好似要沉入深海,这次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是我谢谢你。老婆。”“谢谢你给了我福娃娃。”他一语双关。“我爱你。”易思龄心跳剧烈,剧烈到肚子里的宝宝都察觉到了妈妈飙升的多巴胺。所有乱糟糟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听见他猝不及防的“我爱你”,嗓音压得那般低沉,像梦中情人的呢喃,又像夜色下细细流淌的春潮,流进她的心房。很多年后,当易思龄都记得,她第一次参加蓝曜年会的情景。记得被谢浔之弄乱的沉甸甸的心跳,手中沉甸甸的奖杯,和肚子里沉甸甸的爱。他承诺她会给她风光。风光是一辈子。年会结束后,易思龄把奖杯拿给了张箐,让她安排大家去吃宵夜。张箐问她不去吗,大家都希望她能露个面。易思龄婉拒,有些累,她要早点回家。一众人就不留她,打过招呼后,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去聚餐了。谢浔之也结束了今天格外繁琐疲惫的酬酢,过来找她,宽厚的大掌牵起她的手,问她累不累。易思龄仰起脸,清亮的眸都蒙上一层慵懒睡意,“有一点点。”男人把她圈进怀里,托抱着她,易思龄就这样懒懒地靠在他怀里,被他半推半抱地出了酒店。夜深,风冷,今晚月色如流水。易思龄身上粉色的绸缎在月光下如梦似幻。谢浔之拉开车门,将她妥帖地安放在专用座位。裙摆溢出一截在车外,矜贵的男人俯身下去,替她把那一截粉色绸缎拢进去。“谢谢老公…”易思龄迷迷糊糊地。谢浔之看着她闭着眼,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无端想起来第一次和她正式见面,也是在这家酒店,也是这样灯火煌煌,沁着凉意的夜晚。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她端着优雅高傲的姿态上了他的车,一截裙摆溢在外面。当时的他也没有犹豫,就这样俯身下去,替她把裙摆整理好。其实第一次和她正式见面,他就做了所有的准备——要和她结婚。要对她好。迈巴赫一路驶向谢园,易思龄睡了一小段路,在车子拐进谢园胡同时,她睁开了眼睛。她就这样迷糊地看着窗外,直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中打着旋飘下来,她坐直身体,“下雪了?”谢浔之:“下雪了?”易思龄把窗户打开,手伸出去,几朵俏皮的雪花落在她的手腕,“下雪了!谢浔之!初雪!好幸运啊,我还以为去港岛就看不见今年的初雪了!”梅叔不知不觉放缓了车速。易思龄把头探出去,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余光不知瞥到了什么,她眼眸一怔,“梅叔!停一下!快!”“怎么了?”谢浔之蹙眉,以为她要下车去看雪,“回谢园看一样,老婆。”易思龄摇头,指着胡同的一处角落,那儿不知被谁放了一个小窝,里面躺着一只猫,有气无力地,就这样看着天上纷纷落下的雪。若是没有人带它回家,也许,它会冻死在今夜的雪中。梅叔把车停稳,易思龄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谢浔之比她更快地下车,绕过去,扶着她。“它看起来好小啊…是奶牛猫呢…”易思龄蹙着眉。“后腿还受伤了。”一定是被主人丢弃在这里。见有人来了,那只小猫也没有躲,后腿几乎冻僵,就这样可怜地睁着大眼睛。“我们把它带回去吧。”易思龄扯了下谢浔之的袖子,幽幽的路灯照着纷纷而扬的雪花,落在她华丽的裙摆上,也落在他的黑色大衣。“喵…”谢浔之看着那只可怜的小猫,没有犹豫,蹲下去,把那只脏兮兮的窝拿起来,把小猫包在里面,“走吧,回家,老婆。”易思龄笑起来,一片雪花不经意落进她的眼中,把她冰了下。谢浔之一手抱着猫,一手搂着易思龄的腰,在风雪中回到车上。短短几步路,雪就落了他们一身,易思龄不觉得冷,心中的春潮不停地流。易思龄紧紧地回握住谢浔之温暖的手掌,肚子里的宝宝安静地睡着了,被带回谢园的小流浪猫会得到温暖的家。爱是永远不会休眠的春潮。——《不眠春潮》by小涵仙————晋江文学城正版,记得开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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