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月:“何止是不错,整个景城没哪家比得上,她那会儿说是开着玩,其实比谁都用心。”
冯昱似是对他们的谈话并不上心,神情疏离。
谁也不知道,在冯成则从外面走进来时,从车库到主楼客厅,这一段路,他的脑内仿佛播放着幻灯片,一幕又一幕,都是兄友弟恭的温情画面——
弟弟考试没考好,偷溜到他房间让他冒充父母签名。
他在国外读书放假回来,将礼物放在弟弟房间书桌上。
不可否认,每个人都会有天真的那一面,他也躲不过,所以,不是没有幻想过“万一呢”“或许呢”这样的事。可是,在他敏锐地捕捉到,阿昱在他进来,下意识地从他身后寻找着什么人的身影时,他迅速地恢复了理智。
…
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几个人进了饭厅。冯成则去洗了个手,与冯昱擦身而过,他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只是接过杨管家递来的擦手巾时,定睛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佩戴一段时间,早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尺寸很合适,不会紧,也不会太松。
不用力,就不会取下来,如同婚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摘下它,不是吗?很早前他就知道,有得必有失,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再试图去衡量得失是否失衡,是否值得,除了显得无能懦弱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所有他现在会有的心情,他相信,几年前他都一一历经过,最终也做出了抉择。
他觉得季清羽其实并不了解他的弟弟,冯昱。
修补关系绝无可能。除非他能使用什么合法的手段让阿昱失去这段记忆……但即便阿昱失忆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只要他见到季清羽,就一定会喜欢上她,可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当年阿昱是这样对他描述心境的:“她好可爱。下班前被主管说了两句,脸都涨红了,明明委屈得不得了,等我开车出来,大哥,你猜她在做什么?她对着大厦外面那个镜面开心得又是拍照又是拍视频。最多也就十几分钟,很……很会让自己快乐的一个女孩子。”
那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他在签一份文件,这种跟他无关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很多人都会让自己快乐。”
冯昱却摇了摇头:“她不同……你见过就知道了。”
彼时的他未置可否。
冯成则收敛心神,在饭桌前入座。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过去,他旁边是阿昱的位置,可现在,右手边是他的女儿坐的餐椅,左手边是空着的,但那是季清羽的位置。
冯昱也没有坐在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他的对立面。
“什么时候回的?”下午时分,郑明月见到儿子还没问这个问题,丈夫就黑着一张脸回来,到现在她才有空好好问问儿子现在的生活。
“没几天。”
郑明月愣怔:“那怎么不给我和你爸爸打个电话?”
她还以为儿子是今天的航班到的景城。
冯昱散漫地说:“离开好几年,有点事要处理,也有想见的朋友,今天才有空,您别跟我生气,要不,明天我陪您?”
“你能陪我做什么?”郑明月见兄弟俩虽然没聊天,但也没有像过去那样针锋相对,她心下一松,以玩笑口吻提起过去的事,“你大哥陪我去拍卖会,还没开始他就走了,你也是,让你一起去参加晚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到点了连影子都看不到,能指望你们陪我做什么。”
冯昱随意夹了菜,没接这话茬,“明天陪您逛街再看电影怎么样?今天看了场电影,很不错。”
冯成则漫不经心解开袖扣,闻言一顿,镜片下的眼眸微暗,沉静地审视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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