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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但你达旦却是老了不少。”
他说完,将酒水一饮而尽。
达旦脸色难看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过来,恶意满满地道:“我当然比不过将军。不知道将军的双手可恢复好了?这么久过去了,将军的烧伤也不会再疼了吧。”
要是之前,达旦怎么自满也不敢挑衅楚贺潮。但他们乌丸人现在是北周朝廷的属臣,又是平定起义军的功臣,达旦自认有功,面对楚贺潮也有了底气,把之前对楚贺潮的恐惧全都给忘了。
左侧几个将领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杨忠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暴呵:“好你个达旦,竟然敢对将军如此大不敬,我看你们今日是不想离开涿鹿县了!”
语罢,一整排的将领突地站了起来,“蹭”地一声整齐划一,猛地将腰间钢刀拔出了一半。寒光刺目,冰冷地威胁着对面的乌丸人。
周围所有的士兵见此,也同时拔出了武器,对着乌丸人虎视眈眈。
楚贺潮没有阻止,仍游刃有余地独自斟酒。
达旦的脸色又青又红。
按理说,他有一万骑兵在外头,楚贺潮是万万不敢在这里杀了他的。
但此时,他的身边只有十几个部下。如果这些武将真的怒火上头直接砍杀了他,他身边的部下根本无力反抗。
楚贺潮又是个令他捉摸不透的人,达旦老了,惜命,他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达旦憋屈地站起身,抱拳闷声对着楚贺潮低头,“我口不择言,还请将军原谅。”
楚贺潮从腰间摘下一把匕首,直接扔到了达旦面前的地上,冷冷道:“既然知道说错了话,那就切指向我谢罪吧。”
达旦怒道:“楚贺潮,你莫要欺人太甚!”
楚贺潮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达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达旦。
达旦已然很是壮硕,但楚贺潮比达旦还要高上一个头颅。因为达旦的腰背已经挺不直了,以往的乌丸英雄在这样的对比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苍老,他仰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楚贺潮,内心深处几乎快要忘记的对楚贺潮的恐惧和怯弱丝丝缕缕地浮现了出来。
“达旦,”火光打在楚贺潮的侧面,明明暗暗的阴影在他脸上跳动着,楚贺潮突然一笑,弯下身子,阴冷地低声,“还记得你们乌丸共主骨力赤的头颅差点被我一刀砍掉一事吗?”
达旦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抖。
五年前,建原三十四年。
楚贺潮带着十万步兵袭败了乌丸,从此乌丸迁入幽州听命于北周朝廷。那一战伤亡惨烈,楚贺潮几乎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打法。但这场战不得不打。
那场战争惨烈极了,楚贺潮骑兵太少,北疆原本十八万的大军死得只剩下十三万,部下死了数百人。而乌丸的共主,他们乌桓人贪婪矫健的雄鹰骨力赤,年纪轻轻便统治了所有乌丸势力的的首领,差点被杀红了眼的楚贺潮一刀砍断了头颅。
骨力赤最终躲了过去,可也因此断了一条手臂。
最终,达旦屈服地低下了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手哆哆嗦嗦地拔掉了刀鞘,咬咬牙就要切掉自己的手指头。
一旁的部下焦急地道:“大人不可!”
楚贺潮冷漠地看着。
关键时刻,杨忠发办起了白脸,“慢——”
他脸上的凶煞之气陡然收了回去,对楚贺潮抱拳道:“将军,还是算了吧。美食都已端了上来,不要让脏污的臭血搅了我们吃肉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