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班代说要收学生证。」室友b回答,她仍旧笑笑的。
「我说了我自己拿就好。」我拿出放在包包的皮夹一看,里面的学生证果然不见了。
「他好像要赶在五点送去盖章吧。」室友b耸耸肩。
「你这样……没经过人家同意就翻别人东西很不礼貌。」我很努力抑制怒气,却因为生气身体有些颤抖。
「没那么严重吧。」室友b见我这样,没有道歉,反而觉得我小题大作,皱起眉头,「如果你不想讲是谁就算了。」
室友c见情况尷尬,看了我们一眼,离开寝室,室友b也站了起来,瞥了我一眼,甩门离开。
我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眼泪差点就不争气的掉下来,我拿出水,灌了好大一口,压掉所有想哭的感受,才开始吹头发。
晚上室友a发现我的不对劲,走到书桌旁关心我,我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跟她们行动,只有偶尔会跟室友a走在一起。
我发现一个人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我老是看着自己的课表,又去看着自己梦幻学校梦幻科系的课表,让自己陷入长长的悲哀。
每天都很不快乐,都期待能赶快到周末,我要回家,我才不想再待在这。
大一的英文课是照能力编班,我跟室友b好巧不巧刚好同班。
从那次皮夹事件后,我们几乎不交谈,也不再一起上课,更不会坐在一起。
课堂上有一个需要分组的活动,七个人一组,我们系上读这个班的刚好有八个人。
室友b看了我一眼,接着对另一个同系的女生说:「我们班刚好七个耶,三女四男。」
我看了看周遭,知道她故意把我排除在外。
下课鐘声响了,我故意忽视那个系上女生看着我的不解表情,转身离开教室。
一离开教室,我开始跑,跑往学校的公车站牌。
上了公车,让公车载我开往车站,我拼命吞口水,想让随时可能掉下的泪被吞回肚中,抑制心中的委屈。
穆双允,你到底在干么?
国中的我,曾经想过大学的我,会在喜欢的学校里面,认识许多人,和许多人成为朋友。高中的我,想过大学如果有机会的,要去姊姊或张哲煦读的学校,读我喜欢的科系,那样我会很快乐,还有机会能当张哲煦的同学。
却怎么也没想到大学的我会是这个样子。
我搭上南下的区间车,目标是人在高雄的牧佳慈。
我能怎么办?四年,我的大学四年,注定要在这种情况过去吗?在一堆没兴趣的科目下,在同学的不友善下过去吗?
我看着窗外,明明现在是我最爱的大晴天,却没办法抑制自己的难过与眼泪。
查了到牧佳慈学校的方式,还问了几个路人,搭上正确的公车路线,前往牧佳慈学校。
站在牧佳慈的学校大门口,我拿出手机,拨电话给她。
「喂,双允,怎么啦?」
「佳慈……你下午有课吗?」
「下午?没有啊,怎么啦?」牧佳慈语气一转,她听出我的不对劲。
「我……我在你们学校。」
「你跑来高雄?你怎么了?在哪?还好吗?」虽然看不到她,却能想像她瞪大双眼的模样。
和牧佳慈讲完电话没多久,牧佳慈出现在我眼前。我一看到她,差点哭出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突然跑来?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牧佳慈牵起我的手,「先去吃饭吧,学校附近有家拉麵很好吃。」
她带着我到她说的拉麵店,店里的东西很便宜,店员也很亲切。
牧佳慈没有继续问我怎么了,她开始跟我说一些学校的事,她知道,我等等就会自己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