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玉坐在床边,由于没事儿做,就?静静的望着窗外,实则神游天际。
头上的动作轻柔,丝毫不?影响她的发呆。
没多久,洗了澡浑身舒坦的鹤玉,打?起了瞌睡。慢慢的,身体就?歪歪扭扭的往身后靠了。
闻谌不?敢大幅度动作,僵着抬高手臂继续给她擦头发。确定头发干后,他蹑手蹑脚的抱起鹤玉,轻轻放在了床上。
脱鞋、盖被,一气呵成。
闻谌低头看着熟睡的媳妇儿,心里头一腔柔情。
这是他香香软软的媳妇儿啊,只要他再努力一段时?间,一切都能如?愿以偿了。
闻谌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阿玉,好梦。”
42
傍晚时?分。
睡了一下午的鹤玉醒了,许是刚睡醒大脑还没启动,保持着原本睡姿一动不动的睁开了沉重黏糊的眼皮。
屋内视线暗淡,模糊间,右侧有一处较为明?亮的光源,像是寂静黑夜里的一束指引前路的光。
鹤玉不由得偏头看去,只见小小的人儿坐在窗边书桌前,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
湛蓝色的夜空中除了一盏新?月,一颗星星都?没有。辽阔无垠,神秘深邃。
“声声,这么?晚了你在写什?么??”鹤玉懒洋洋的出声。
被窝里足够暖和?,她暂时?舍不得离开。
闻泽回头,邀功求赏般的拿着本?子凑到她面前:“妈妈,你睡醒了啊,我在练字。看我写的还行吗?”
鹤玉看了眼,字迹稚嫩歪扭,但还算工整,能看出一笔一画都?是用了心去写的,几乎没有连体笔画。
作业本?用了一大半,想来应该是自己练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锲而不舍的毅力,在同?龄孩童中很难得了。要知道五六岁的男孩,正是处于?人嫌狗憎的阶段,调皮捣蛋。在学?校更是凳子上有钉子似的,坐不住一点。
鹤玉竖起大拇指,捧场的夸赞:“哇!我家声声写的超棒。什?么?时?候开始练字的呀?妈妈都?不知道呢。”
闻泽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去上学?后就开始了。”
上辈子他活了十八年,但自从六岁那年被闻训囚禁后,就再也没和?外人接触过了。
除了身体上的成长?,闻泽别的方面还不如一个小学?生。这辈子所有人都?好好的,他不成熟、甚至有些扭曲的心智,在温暖的爱意中,逐渐变回了一个正常小孩的心态。
会?像普通小孩一样,期待妈妈的夸奖;会?努力将每件事做好,用笑容面对散发善意的每一个人。
鹤玉:“怎么?不开大灯呢?台灯伤眼睛,声声想以后戴眼镜吗?”
她何尝不知道小崽子不开大灯的原因,无非是怕打扰到她睡觉。但这些不好的习惯,不能惯着他来。
闻泽在街上见过戴眼镜的路人,两个方方正正的框片,感觉奇奇怪怪的。
荀爷爷看病时?也会?戴上眼镜,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不怎么?方便。
“我不想戴眼镜。”闻泽主动认错,“妈妈,下次我一定开大灯。”
鹤玉打了个哈欠,“嗯嗯,记住就好。声声,桌上手表拿给妈妈看几点了。”
她这一觉貌似还睡得蛮久的,醒来天都?黑了。
闻泽把作业本?放桌上,找到手表低头一看,不确定的说:“妈妈,好像快七点半了。”
鹤玉坐起来瞄了一眼,“差不多。你们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没吃,他说等妈妈你醒了再吃。”闻泽实话实说,又补充道,“他说我饿了可以先吃,但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