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必然在内。
她俩都不愿意见镖局的人受伤,到底是跟着茅子世出了镖局,却没想到,在那镖局外停着的,不只有十来匹马,更有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
据茅子世说,这马车是专门为她们准备的。
一上那马车,处处都是舒坦,甚至还有个婢女守在边上伺候着她们。
种种礼遇,当真稀奇。
岑良很是纳闷,他们在京城中,也没有几个相熟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大费周章来请?
茅子世坐在车辕上,乐呵呵充当着车夫,笑着说道:“岑娘子却是不知,那镖局里,却还有第三股势力,在日夜保护着你们呢。”
岑良狐疑地看着茅子世,哪三股?张家镖局算一个,这个男人言下之意,是他们也算一股?那第三股是谁?
没等岑良多想,茅子世就笑眯眯揭露了谜底:“是定国公府上的小郎君,叫什么来着?陈少康?”
一直在马车内不怎么说话的柳氏,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讶异,猛地想起许久之前在酒楼时的事情。
岑良更是记忆模糊,只勉强记得有这么个人,是何模样,却是完全想不起来。
茅子世叹息:“这人也真是,怎这般藏头露尾,做了许多事,却是一点都不提。他不说,岑娘子怎么会知道呢?”
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好几天,起初岑良对茅子世很是戒备,然日渐相处下来,发现这人当真吊儿l郎当,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油滑得很,有些时候,却又真的能说出那么一两句有道理的话。
岑良没好气地说道:“他要是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多嘴?”
要说害羞,那多少是有些。
可岑良根本不记得陈少康的模样,这情绪虽起,却也没有多少。更多的,还是在担心她们现在的处境。
茅子世虽什么都说,可要紧的事情,那是一句也不说,迄今为止,她们都不知道进京的缘由。
即便这一路上茅子世待她们异常友善,除了让她们离开之外几乎有求必应,岑良还是不能放下戒备。
到了三日后,这车马终于抵|达京城。
一般而言,不管是什么身份,进出京城的时候,都必须被搜身检查。岑良原本还思忖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和守城的士兵求救,就听到外面交谈的声音。
“哎呀,竟是茅大人,卑职失礼。”
茅子世抓着缰绳,散漫地说道:“让开,别多事。”
“是是,卑职这就退下。”
柳氏和岑良对视了一眼,相似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之情。
茅子世有官职在身?
而且听起来,应当也是个有权势的。这守城门的侍卫,居然没有上车搜查,问都不问就放过了。
岑良咬着唇,其实那天,他们离开张家镖局的时候,她听到了茅子世和张夫人最后的一句对话。
“不必匆忙离开,事情会有转机。”
这话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可岑良莫名觉得,茅子世在说的,或许就是张世杰出事这件事?
光看那十来个侍从,岑良已经隐隐感觉到茅子世的身份不同,刚才那个守城士兵的话,不过是印证了这点。
岑良叹了口气,摸着柳氏的胳膊,低声说道:“娘,莫怕,我会护着你。”
柳氏摇了摇头,也抱住岑良。
马车一路往京城走,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喧嚣,让岑良没忍住挑开了车帘。随着马车越走越远,那些热闹的气息也跟着消散,那越发熟悉的道路,让岑良都有些恍惚。
她仓皇回头,正对上柳氏的眼。
这路,不正是去……
直到马车停下,她们两人怔愣地看着熟悉的门庭,熟悉的匾额,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茅子世的声音自外头响起来,比之前又多了几分敬重:“已是到了,还请两位下马车来。”
岑良的心跳莫名加速,第一个下了马车,然后才将柳氏扶了下来,她们两人站在容府前定定看了好一会,这才低声说道:“茅大人,你这是在耍我们?”
岑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茅子世欠身,无奈说道:“两位随我来,进了这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