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存冷静。
“想我,还放我鸽子?”
他扑了场空,心底总归是不悦的。
“奴婢又不是故意的,是八小姐寻我去做针线,奴婢又不敢违了她的意。”
洛屿泽压下眉,“八小姐何时看你顺眼过?”
洛雁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八小姐今日倒没为难奴婢,只是丢给奴婢一个香囊,让奴婢按照她的要求绣。”
“香囊呢?”
“还在屋里。”
洛屿泽扫了她一眼,不像说谎,“她什么时候要?”
“爷问这么详细作甚?难不成爷要帮我。”
洛屿泽抽了下唇角,“我不会。”
“学学不就会了,奴婢可以教爷。”
洛屿泽:“”
没多大会儿,他的冷静、理智也没磨没了,竟真的耐着性子陪她玩了会儿。
洛雁憋着笑,“爷绣的鸳鸯像鸡。”
洛屿泽将绣框放在桌上,端起一旁的茶杯,尽量心平气和道:“我是男子,不会这些也正常。”
洛雁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大赢条规也没规定女子生下来就会针线活,男子不能拿针绣活,这历朝历代会针线的男子也不在少数,爷就是想偷懒罢了。”
洛屿泽白了她一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反被她拿捏把柄了。
算了。
“八小姐为什么让你替她绣香囊?”
“奴婢也不清楚,爷要想知道原因的话,不妨直接去问八小姐。”
洛屿泽放下茶杯,淡淡道:“她不会跟我说实话。”
实际上,他跟自己这八妹妹也不熟。
虽为一父同胞,八妹妹为父亲宠妾魏氏所生,魏氏膝下原本还有一男,在洛府排名老六。
后来他这六弟弟却在举家搬迁的路上,被贼人掳走了。
魏氏为此大病一场,伤了身子,调养许久才冒险生下这八姑娘。
见她在鬼门关走一遭,他爹便更心疼得紧,自此这洛八姑娘竟成了他爹心尖上的宠儿,胜过所有孩子。
相比洛屿泽,洛雁与洛八小姐却更相熟一点。
可能同为府中女眷,有些时候必定要见面。
不过洛雁并不喜欢这位八小姐,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偏还仗着宠爱搞针对那一套,虽然不是直接套用在她身上,但是用在昭儿身上,不就等同于用在她身上了?
洛家老太太定下一条规矩,只要是洛家的子弟,无论嫡庶、无论男女,都是要读书长见识。
有才学的会被老太太选中送至更高更好的学府,资质平庸的便留在府里研学,总归不能两眼抓瞎。
搬城时,洛老太太特意捎上学府先生与其家眷,修葺新府邸时,也不忘先修学堂,甚至比在旧都的学堂更加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