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琼愣住,冷静下来,竟觉得她说的话在理。
但她这心里,又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是你不敬我家小姐在先!”素莺振振有词,“今天就算当街打死你,洛家的人也不会怪罪我家小姐!”
“可笑!”
洛雁余光向旁一瞥,暗红的身影翩翩而来。
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洛雁刻意扬起凤眸,晃了眼猖狂的丫鬟,“善妒的罪名,夫人担得起吗?”
洛雁挺直腰杆,并无怯意。
反倒是沈思琼,眼底竟露出不安。
这外室说得没错。
她一个新妇,刚嫁进来两天,就当街打死外室。
不是善妒是什么?
沈思琼剜了眼素莺,暗自责骂,真是个蠢货,连吵架都吵不赢。
素莺委屈,她哪里料得到这外室竟这般会噎人。
洛雁却趁热打铁,“素莺姑娘随夫人才嫁进来洛府两日,却犯了不少错,就算夫人顾念旧情,也不能不顾洛府的规矩。否则,夫人以后还如何管家?”
洛雁这话说得没半点可以让她挑刺的地方,沈思琼虽不情愿,但是为了自己在府里的威严,只得牺牲素莺,“素莺,你自己掌嘴。”
素莺没想到她家小姐真会罚她,“小姐?”
沈思琼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
在利益面前,心爱的丫鬟比不过沈思琼最看重的名声。
二十巴掌响亮地落在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洛雁并无半分同情,冷漠地在一旁看戏。
就在这时,沈思琼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下你满意了?”
接着,她又看了眼抽泣不止的丫鬟,命令道:“快扶我上车。”
就在这时,暗红色的影子终于走至车前,“你怎么来了?”
沈思琼笑意盈盈,“妾实在放心不下夫君一人远行,特去求了母亲。”
“我离京这事,是谁说的?”
洛屿泽本想等出了京城再派人回府传话,不知是哪个嘴快的,竟把这消息透了出去。
沈思琼委屈,她不理解朝廷为什么要派一个新郎官出外差。
她自是不想跟新婚丈夫分居两地。
洛屿泽看穿她的心思,但他并不打算如她的意。
“我此番离京,是要办公事,不是游山玩水,上头要是知道我携家带口,这官你还让不让我当了?”
沈思琼一怔,“夫君所言自是有理,可是,她?”
洛屿泽淡淡看了洛雁一眼,语气平静,“洗衣做饭的丫鬟而已。”
如果他谁也不带,沈思琼心里定然会好受些。
但他却瞒着她要带走外室,还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她,她自然接受不了。
“青儿不成吗?”
“她懒,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