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岳胜的提醒:“南哥,他们要开枪了,副射手已经在催促,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的。一切按照计划来。”我回复岳胜说道。
说完之后,我忽然跃起,抱着德鹂跳进湖水里面,随后我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和德鹂推得直线移位一米多,这就是狙击枪的力量,尽管不能当场杀死我,子弹的力量却能把我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变得很轻很轻。
回想起在沙漠里,阿威用狙击枪射杀逃走的那个人,当时的阿威已经知道射中了对方,我们驾车赶到的时候,那个人还能继续逃跑,就是那个时候,阿威觉察到不对劲了,因此才一枪一枪射击对方,打完了所有的随身弹夹,最后还让凯军进行了近距离的补枪,事实证明阿威的判断是正确的,凯军的一枪才是致命的,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个弹孔。
落水之后,我贴着德鹂的耳边说了一句:“利用小船作掩护,不要对着岸那边。”
然后我就晕死过去,事后检查发现,我的腹腔内脏多个器官受到了巨力打击震荡。
由此可见狙击枪的威力有多大,即使是项链加持了法力,也不能完全抵消子弹的力量,还是对我造成了伤害,让我欣慰的是,德鹂没事。
我不希望她中枪,因为她在船上就替我遮挡了狙击手的射击角度,那种舍命要保护我的心理诉求,让我感恩永远,这世上能心甘情愿替我挡子弹的人不会超过十个,德鹂却做到了。
哪怕她不相信我的话,当时是为了做做样子,当我中枪之后,德鹂会知道我的话不是吓唬她,是真的有人在狙杀我。
好在德鹂的水性不错,把我的头抬出水面,避免被水灌进口鼻,然后一只手扶着小船提高她的浮力,一只手抓住了我。
岳胜驾驶租来的快艇飞快赶到出事地点,快艇在水里无法一下子停止,关闭了引擎之后绕着德鹂和小船转圈,等待冲击力一点一点被湖水消耗殆尽。
快艇带动了湖水激发一圈一圈的大浪,德鹂骂道:“你是死人啊?制造大浪害我,我的力气不够了,快把你的南哥接过去,他只是被撞击的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岳胜把我救上快艇,然后叫醒了我,德鹂解开我穿的独目鳄做的防弹衣,赞了一声:“这东西不错啊,外衣被击碎了,里面的防弹衣还是好好的。”
“哇!”我吐出一口淤血,精神萎靡,急忙拿出袈裟穿上,哪怕袈裟不能用的太久,我也顾不上了,只要救命才好。
这是我第一次中枪,滋味太不好受了,原来子弹真的可以打死人,冲击的力量太可怕,如果没有防护措施,一枪毙命。
岸边的枪声惊动了很多人,现在是春季,最美丽的季节,无数的游人在滇池徜徉,有人听到了枪声不以为意,还认为是放鞭炮。
经过军事训练的人了解那是枪声,而且是正宗的军用枪支发出来的声音,他们拿起电话报警,警察赶到了之后立刻封锁岸边,不放松每一米的疏漏空间进行检查。
游客听到了枪声不假,但是耳朵听到的只是一个方向,湖边的环境犬牙交错,谁也无法确定具体的位置,警察的搜索拉开十里左右的警戒线,始终没有找到线索。
这里需要普及一下专业知识。
杀手发现我跳下湖立刻射击,但是我和德鹂借着小船的掩护,杀手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他们也可以对着小船进行连续的盲射,由于没有锁定目标,注定不会达到杀死我的目的,哪怕给整个小船射烂了又能如何?一个优秀的枪手必须要锁定目标才能进行有效的射杀,这是职业规则。
而且我的人已经有了准备,通过我的提醒一直在奔赴杀手潜伏的位置,枪响之后,杀手已经没有机会再开枪了,被燕岭路、洪五赤、岳胜几个人干掉了。
然后岳胜来湖中找我,燕岭路和洪五赤收拾现场,把枪支和尸体搬走,把沾染了鲜血的泥土翻过来深埋,再撒上味道刺激的药水,防止猎犬找到现场,然后迅速撤离。
当警察接到报案,再赶到现场的时候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燕岭路两个人已经撤离了,因此警察无法发现枪击的现场,如果被他们找到了,那就能展开细致的搜索,即使是深埋的泥土也会被翻开检查,提取到血样,根据流血的数量就能推测到发生了命案。
这是警察办案的常规程序,只要找不到作案现场,他们无法立案,仅凭着枪声又能如何确定性质?整个湖岸那么辽阔,枪响时很多人都在笑着或忙其他的事,他们能够在最小的线索中辨别出方向就很了不起了,如果再响一枪,就能确定一公里的范围,这是经验丰富的人能够做到的极致,只要范围缩小,大量的警力就会把狭小的范围掘地三尺,任何线索都不会放过,如果搜索的范围太大,加上警犬不给力,人的力量总是有限。
燕岭路几个人使用的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太大的声音传出,杀手选择的狙击地点也是荒僻的地方,因此才能被燕岭路三个人得手。
这些具体的操作事先被我们几个反复演练,每一个环节都做了两种以上的准备,唯一不确定的是德鹂的卧底身份和我的装备是否能承受住狙击枪的打击。
好在德鹂的身份尽管不能完全排除,但是我对她的信任感增加了,我只是短暂晕死过去,悄悄上了岸,大家都不报案,这件事就被当成意外悬挂起来。
杀手的尸体换了一个位置深埋,荒山野岭那么多,不可能被人发现,如果一年两年后被发现,今天的情景谁会还记得细节呢?恐怕就连码头上有限的监控录像记忆都被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