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了,不该那样想你。”
“没事。”姜汾第一次吃到如此正宗的东坡肉,一时有些忘形,听到赵峤的话后,半晌才回过神来,向她摆摆手,然后说道:“你姑姑经常给我送谖草。”
姜汾肯定不会告诉她,赵大战送自己的都是些大金链子,南海珍珠之类的。
她只是跟她说:“我俩算是扯平了。”
赵峤面色奇怪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舀汤。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姜汾主动去结饭钱,被告知呼延阑走的时候已经付过了。
姜汾内心感慨:还没有完全腐烂,起码知道自己请的人,自己就该付饭钱。
赵峤没有带任何婢女来,来接她的马车夫也不知怎的还没到,她头一次在外面逗留这么久,有些心急,在阁子里来回踱步。
“你不回去?”
面对姜汾的问话,赵峤没有办法,只能如实相告。
得知了赵峤的处境,姜汾爽快地邀请她:“和我一起走吧,放心,我肯定不会欺负你的。”
不知道还要等马车夫多久,赵峤害怕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没有办法,跟在姜汾身后上了马车。
只是,坐进车内后,赵峤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大忙人——镇北将军闻行,此刻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汾。
姜汾担心她不认识这位,还贴心地给她介绍:“这个,闻行,传说中的我夫君。”
赵峤尴尬地坐在原地,根本不敢动弹。
见把人家小姑娘逼成这个样子,姜汾给闻行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温和一点,不要吓到人家。
闻行无辜地抬起头,平视着姜汾的眼睛,然后无助地说:“赵小姐,你说说话嘛,你不爱说话,筠婉以为是我在压迫你呢。”
面对闻行的倒打一耙,赵峤就差把自己缩进马车的角落了。
但她还是怯生生地回答:“不是他的错。”
闻行双手一摊,好像在向姜汾说:看吧,我没错。
但是姜汾的注意力不在他这儿,姜汾只是感慨:“多安静的小姑娘啊,为了摆脱呼延阑那个狗皮膏药,活生生变成一个冷漠的人。”
闻行见姜汾不与自己说话,使坏一般地告诉她:“筠婉,你风寒未好,少说些话吧。”
可是姜汾不搭理他,还是想要和赵峤交谈。
想到赵峤的哥哥赵屿,对姜汾纠缠不清,闻行有些害怕,姜汾是想趁机多了解一些赵峤的事。
他也会害怕自己身边的人离自己而远去吗?
闻行说不清这种感觉,有些苦涩,却让他甘之如饴。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姜汾反而注意到他了,但是只是一直看着他不说话。
一直到他们把赵峤送回了家,姜汾才凑到闻行身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认真道:“我很少见你这么垮脸。”
“垮脸……”闻行眸中的疑惑很明显,他问姜汾:“这是什么意思?”
姜汾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闻行身边的氛围太轻松了,导致她无意识地说出了一句现代用语。
她来回找补:“就是摆脸色的意思,年年不是江南的吗?这是他们的吴侬软语,我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