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清扶起她,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是她今晚一直抱在怀里的锦盒。
他意有所指:“带回去吗?”
漾漾垂下目光,凝视那锦盒良久。
涂山清很有耐心,没有追问,只是凝神看着她。
好一会,漾漾终于抬起脸,笑了一声:“不要了。”
涂山清看着她,眼底尽是心疼低声道:“漾漾,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
他扶着漾漾走出假山,夜空又被烟花炸开,绚烂夺目,透进一片光亮照进孤零零躺在假山里的锦盒,亮得惊心又瞬间暗淡下去。马车停在第二山庄门口时,莺莺已经冲了出来,苏黎正扶着漾漾下车。
莺莺冲到漾漾跟前倏然站住脚,那裙子上的脏污,漾漾发抖的手掌,都令她触目惊心。
“漾&34;她嗓音发颤。
“姐姐。”漾漾依旧扬着笑脸,可那嘴角却是苦涩,脸颊也在发抖。
涂山清和苏黎的面色沉重极了。
莺莺低头深吸一口气,转头道:“快去准备汤浴。”
莺莺和苏黎服侍着漾漾沐浴,氤氲的热气蒸着漾漾的脸,终于将她苍白的脸色蒸出一点红润来。
她像是累极了,垂着眼眸睫羽偶然微颤,湿漉漉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楚楚可怜地令人心疼。
莺莺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握起漾漾的手掌时,红了眼圈
那手掌上有好几条擦伤的痕迹,渗着血丝,大概是涂山清已经帮她清理过了,伤口没有脏污。
她强撑着难过,沾了药膏轻轻擦拭,漾漾只是瑟缩了一下,她就紧张起来心疼地轻轻吹着,吹着吹着鼻子一阵酸涩,转过脸去深吸了几口气,再转过去看向漾漾。&34;我轻点。&34;
漾漾蓦地心尖一疼,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才开口,压抑的声线已是不稳:“姐姐,我好疼她低下头,终于放生哭了出来,一颗一颗泪珠在浴汤上砸出涟漪。
“小姐”苏黎也跟着哭了起来。
莺莺也再忍不住,捂着脸淌泪。
这场沐浴洗了半个多时辰,只有哭声。
等莺莺和苏黎将漾漾收拾好,扶着她上床,漾漾的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头也昏昏沉沉了,莺莺又给她处理了膝盖和小腿上的伤,才给她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莺莺温柔道。
漾漾累极了,点了点头睡了过去。
走出飞羽水榭,莺莺面色冰冷如霜,她冷冷吩咐苏黎:“照顾好漾漾。”
吩咐完,她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带着一种冷冽的决绝。
今晚的京都都被镇国公府的烟花渲染着,京都各处也欢呼着。
只有莺莺一身夜行衣裙策马而过,长发在夜空中飘荡,直直往镇国公府的方向冲去。
在近镇国公府的一条黑暗巷道时猛地扯住了缰绳,她冷冷看
着前面挡住她去路,坐在马背上的男人
竟是燕王殿下!
“你要去哪儿?”他沉声问道。
莺莺忽然抽出腰间的长鞭,冷厉道:“霍景珩他欺人太甚了!”
“你就这样冲去镇国公府?只怕连府门都进不了。”
“我没那么蠢,我会偷偷潜进去。”
燕王拧眉:“然后呢?即便让你顺利近了景珩的身,你觉得你能伤得了他?”
“让开!”莺莺压根不想听他多说,扬起手长鞭擦过狭窄的巷道发出剧烈的声响直直挥向燕王。
下一刻被燕王牢牢攥在手里,忽然他手臂一动,莺莺腾空飞了起来,瞬间栽进了燕王的马背上,被燕王箍在怀里。“你放开我!”莺莺怒喝挣扎着。
“你冷静点!”燕王冷冽一声,愠怒道,“你要赔上你的第二山庄我不在乎,难道你也不在乎你自己,不在乎你妹妹?”莺莺怔住了。
燕王眉头深锁:“你说过,你不会放弃你的‘商业王国’,因为不能放弃漾漾。”他顿了一瞬,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中复杂幽深,像是在极力克制,“请你,为了你在乎的,就像当初那样的决绝,否&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