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秀既然早知道阮娇娇不是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跟家里说?
老谢在部队忙,还要到处找妈妈,肯定顾不上在家里盯着小辈,而他和二妹也早早就出去打拼事业了,并不知道岛上有这么一群人玩得这么花。
只有谢玉秀,从小跟阮娇娇亲近,对阮娇娇的一切了如指掌,可谢玉秀却一直保持了沉默!
既然这样,那谢玉秀就是共犯,是纵容阮娇娇的帮凶。
谢玄英看着谢玉秀,如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可怕的魔鬼。
他下意识地甩开了谢玉秀,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玉秀慌了,大哥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好害怕,谢玄英越是不让她跟着,她越是厚着脸皮追了上去。
孟恬恬怕她半路出事,只得叫二姐去跟着,而她自己,则留在这里,继续跟阮娇娇打擂台。
她看看谢振华,再看看梨花带雨的苗金花,问道:“老谢,这阮娇娇怎么着也叫了你十几年爸爸了,养不教父之过,她这么栽赃大哥,你就没有别的表示了?”
谢振华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没脸面对霍齐家,更觉得小女儿的目光火辣辣的,他去屋里把地上的离婚协议捡了起来,这份协议已经被苗金花撕碎了,他只能重新抄写一份。
便戴上了老花镜,拿起纸笔,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写着:“我原想着,你苗姨好歹照顾了你哥哥姐姐十几年,我会尽我所能补偿她们母女一些,可现在,我决定了,一分钱都不给了。养了这么一个败坏家门的继女,是我的失败,也是我的不幸。”
谢振华说着,把原先的补偿条款全部略去不写,只写自己与苗金花没有感情,且婚后多年并没有再次生育子女,一拍两散,各奔前程。
写完,他把协议拍在了桌子上,对苗金花说道:“我不受你们母女的威胁!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你们要是还想要脸,那就痛快地把字签了!要是不想要脸,那咱们就报警,事情闹大了,大不了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怕什么?我反正半截身子入土了,无所谓!倒是你女儿,还没嫁人呢,先被人弄大了肚子,还想栽赃国家的一线缉毒刑警,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法网恢恢,天理昭彰,你们想陷害我儿子,门儿都没有!”
这一嗓子,吼得苗金花一个哆嗦,泪水更是不要钱地往地上砸。
她咬着双唇,一副受尽打压凄苦无助的小可怜样,看得孟恬恬直来气。
她冷笑一声:“你不用演戏,不是所有男人都吃你这一套的,你这套要是管用,老谢怎么十来年了都没跟你同床共枕过?我要是你,我就痛快地拿上补偿走人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连最后的一点情分都不顾了。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女儿栽赃公职人员,这个罪名其实不算很严重,真正严重的反倒是流氓罪,你女儿未婚先孕不说,还跟好几个男人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你说,我要是能说服这些男人出来指证你女儿,你女儿还能活吗?”
一句话吓得阮娇娇一屁股跌坐在了门槛上,她难以相信,孟恬恬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明明前几天还小嘴抹了蜜地来哄着她们母女,现在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她质问道:“你前几天还骗我妈说你要帮她说好话,你说要让老谢对她好点,你全是骗她的?”
孟恬恬一脸的无辜:“我没有骗她啊,毕竟我也不知道我亲妈还活着呢。怎么,许你护着你妈,就不许我护着我妈?要我说,你要是聪明人,就该趁着老谢对你们母女还心怀愧疚,赶紧拿上钱走人。现在闹这么一出,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聪明啊?”
“你!”阮娇娇气死了,气得小腹胀痛,腰都直不起来了。
苗金花见状,赶紧扶着阮娇娇,让她去屋里歇着。
阮娇娇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妈,你生气了?我……我只是想接近谢玉秀身边的人,是那个冷战江欺骗我的感情,是——”
话音未落,阮娇娇就听见了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
不是她自己挨打了,而是……
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不明白她为什么自己打自己。
苗金花背对着阮娇娇坐着,一记耳光之后,停止了哭泣,她冷笑着骂道:“苗金花你个废物!一手好牌打成这样,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