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晕乎乎的回了外公家,妗子显然也是一夜都没睡好,问我要不要吃饭,我说吃过了,接着去洗了把脸,去外公睡觉的那屋,接着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妗子见我起床,赶忙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碗面。”
“做一小碗就行了,多了也吃不完。对了,我外公呢?还没回来?我舅呢,回来了没?”
“你外公还没回来,你舅刚刚回来了一趟,又去天浩家帮忙去了。”
“那我先去天浩家一趟,看看啥情况。”
“那成,你快去快回,我这边饭马上好,你去看一眼就赶紧回来吃饭。”
“我知道。”
再次来到天浩家,舅舅他们一众人正在院子里忙碌,我看到他们正在扎草人,还在往草人身上套衣服。
“扎草人做什么?”我来到舅舅跟前,低声问道。
“天浩烧成灰了,等下下葬总不能一个那么大的棺材,就放一罐子骨灰吧?他们家里人就商量着,扎个草人放在棺材里,等下把骨灰撒在草人身上,也算是有个念想。”
农村就这规矩,也算是一种朴素的情感。就像是没有了尸体,要有一个衣冠冢,没有了尸体,扎个草人替代一下,也总比一罐骨灰能让人心里好受一点。
我也上手帮忙,帮着扎草人,又给草人穿衣服,最后还弄了个墨镜戴在草人脸上,冷眼一看,还真有点像模像样的。
草人被放进了棺材里,天浩二叔拿起骨灰罐,开始一把把的抓骨灰出来,均匀的撒在穿着衣服的草人身上。
天浩的父母坐在旁边看着,两口子跟木偶一样,呆呆傻傻的,整个魂游天外。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人间惨事,整个人生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就在我正暗自感慨的时候,那边天浩二叔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什么东西,咋恁扎手?”
我闻声望去,只见天浩二叔抓骨灰的右手上,此刻正在往下流血。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他的右手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乌黑一片,就像是武侠片里中毒了一样。
“卧槽!这咋回事?”天浩二叔刚说完,就两眼一翻,软软的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