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
“我带殿下去福荣楼对面吃汤圆。”
“不吃汤圆,要吃馄饨。”
“行。”
“殿下,你已经吃了三碗,不能再吃啦。”
“你管我,就要吃。”
厉知年叹气,“我去跟我爹说”。
“厉知年,你敢!”他猛地放下勺子。
“唉,我只是想说,让我爹吩咐厨房以后给殿下做馄饨。”你有必要那么怕我爹吗?
“不要。”
“行吧。”
等他快吃完第四碗时,厉知年忙着把银子给了。
“还要吃就自己给。”
“……”他根本没有银子。
大胆厉知年,居然不准皇子吃馄饨。可惜,他怕老师,不然他一定要去狠狠告状,让厉知年被打一顿。
没人能制服得了厉知年,除了他害怕的老师。
月余后,白玉兰自然地凋谢。须臾春光,满地落英。
玉珘瑨蹲在树下捡着花儿。
厉知年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
这棵树原长在晋妃宫里,他见过多次,如今它既栽在了太傅府,他定会好好照料它。
眼前人又何尝不是呢?玉珘瑨就似那白玉兰,皎洁晶莹,朴素高雅。
他是他想好好对待的白玉兰。
最近真是奇了怪了。
厉晧兴发现他儿子开始发奋图强,他家混小子开窍了!
玉珘瑨来太傅府已有一年,他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还有厉知年在他耳边的聒噪。
之前,厉晧兴每日都带着厉知年进宫,他们一起听课,一块儿玩耍。
晋妃很是疼爱厉知年,常许他在宫中留宿,小小的玉珘瑨从那起就对他敌意满满。
九岁的孩子本应调皮贪玩,他却只在学习上用功。
厉知年只能挖空心思地为他解闷。
“殿下,我哥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有个大鸟窝,我带你去掏鸟蛋怎么样?”
“不去。”
“集市上新开了一家馄饨摊,殿下想不想吃?”
“不吃。”
……
“我觉得该给那棵白玉兰松松土了,我带殿下去城郊挖蚯蚓,好不好?”
“……好。”
“我爹最近好像喜欢上了福荣楼的糕点和酥糖,我们去买点儿?”
“嗯。”
他越来越了解他,他从来都很好懂。他在岁月的帮助下,一点一点走近了他的心。
厉知年十六岁时,收到了两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