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衣努尔见他面色憔悴,还笑,“怎么了?乌和勒一直都很听话的。”,他招招手,乌和勒小步跑过来,细细一看,脸蛋儿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呢。
“我们乌和勒很听话,对不对?”
乌和勒赶紧用手背擦擦脸,用力点头。李清翻白眼,连连摆手,“我真受不了你们一家人了!”
乌和勒是挺听话,但很犟啊,巴图昨夜终于叫他躺下,躺下是躺下了,但不闭眼啊,侧着小身板躺着泪眼汪汪偷偷哭呢,巴图这几日赶路累极本来眯了一会,再一睁眼看见小殿下肩膀一耸一耸的,掰过来一看,果然哭呢。
抱着哄,晃着哄,承诺买玩具。都不行。巴图没法,叫起正在熟睡的李清,两人陪这宝贝拧了一晚上。
李清最不能缺的就是觉,前些年没日没夜被祸害过够了那种日子,今日脾气就格外的大。巴图情愿当老妈子,这会儿正在做早饭,他不行,他照顾不了,过段时间他就回老家,和他们一拍两散!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完蛋完蛋!绝对不能再受这一家人的折磨了!
他抱臂,凶狠道:“我不管了!”,原地生闷气,看到段英在作甚,揶揄他俩,“呦,当你们新婚呢。祝词要不要我说啊?”
阿衣努尔疑惑歪头,看段英。段英好像有些印象,新人成婚时,要给一方梳发,口中要念梳头词。
李清观段英神色,嘻嘻一笑,起哄道:“念啦念啦!”
“一梳梳到尾。”,李清提醒段英,“梳啊!”
段英不好意思,只要一想和阿衣努尔成婚这事儿,他的脸就蒸笼蒸了似的红。手下动作也磕磕绊绊。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阿衣努尔眉头微动,眼睛里是笑,可又悄悄蒙上水雾,段英红着脸看他时,泪收起来了,就只剩笑。此时氛围倒真有成婚那意思了。
乌和勒看看母亲,又盯起段英,好像明白什么意思了,去拉段英衣摆。
段英蹲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乌和勒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李清笑到绝倒,不同于来时的气闷,大笑出门。
段英也明白乌和勒什么意思。
我准许你加入我们这个家了。
段英万分感激。心中不免激动,吃饭时多吃了几个饼,巴图都不耐烦瞅他。
徐图山是在早饭之后到这里的,进来看到满屋人,也极为开朗地打了招呼。他左臂受了伤,阿衣努尔观察到,思索起段英昨日有没有哪里受伤。徐图山和段英单独谈完之后,就出来和阿衣努尔他们说些闲话。
“段英这小子,你不在他身边这两年他跟疯了一样。没人管得住他。”
“除了训练,练兵,打仗,发呆,其余什么事都不会做。像被抽了魂,我作为他兄长呢,自然着急他这个状态,但是除了你谁是他的治病良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