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梦乡之前,江从鱼还糊里糊涂地想:哪怕是当个杂役,楼远钧也是最好看的杂役。
翌日一早,江从鱼醒来的时候感觉脸上麻麻的,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窝在楼远钧怀里。
杂役服那质地粗糙的衣襟在他脸颊留下了一片红红的印记。
他忙坐起来搓自己的脸。
试图把那片印记给搓掉。
楼远钧被江从鱼闹醒了,坐起身抓住江从鱼作乱的手,阻止江从鱼继续蹂躏自己脆弱的脸颊。
楼远钧不赞同地说道:“明知自己皮肤容易发红,怎么还搓那么用力?”
江从鱼道:“这不是感觉有点麻。”
他本来就活得挺糙,很少觉得自己有多娇贵。
怕楼远钧恼他胡来,江从鱼凑上去哄人:“红了就红了,一会就没事了。”
楼远钧伸手摩挲江从鱼的脸颊。
确实,不管在江从鱼身上留下多少印记,要不了多久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他们这偷偷摸摸的相会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眼就会消散无踪。
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曾这样亲密无间。
楼远钧亲吻着江从鱼眉心说道:“你以后若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可是要罚你的。”
江从鱼只当他是关心自己,满口答应道:“我要是不听你的话,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他怕楼远钧私自混入鸿胪寺的事叫人发现,麻利地起身穿好衣裳鞋袜,鬼鬼祟祟地趁着天色未明把楼远钧送了出门。
江从鱼送走楼远钧,眼看没有人发现他们昨晚做了什么,又开始坦坦荡荡地练起了袁家拳。
别看他在楼远钧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面对楼远钧的压制毫无反抗之力,但那也是他自己愿意才会那样。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好反抗的?
现在他练起拳来心里想的都是那些自己讨厌的人,左一拳右一拳打得虎虎生风,可谓是学到了袁家拳的精髓。
江从鱼练完一套拳,正拿自己的毛巾擦汗,就瞧见阿罗多在不远处看着他。
江从鱼朝阿罗多露出大大的笑容:“早啊。”
阿罗多夸道:“你这拳看起来能打死老虎。”
江从鱼骄傲地道:“这是我跟我同窗学的。”他和阿罗都说起自己在国子监推广袁家拳的丰功伟绩,现在好多监生早起都会来上这么一套拳提神醒脑。
阿罗多听在耳里,只觉大魏年轻一辈的子弟竟是一团和气。
要是这批人成长起来了,恐怕又是大魏新的依仗。
阿罗多临行前,他兄长曾让他行事要万分警惕,因为大魏人狡诈得很。本来阿罗多还不信,昨儿回去后听随行之人一分析,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着了江从鱼的道。
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聪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