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君上为何要见我俩。”
“君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测的?君上要见你们,自然有君上的道理。不是什么坏事,儿婿且放宽心,老夫估摸着,君上重情义,你二人的婚约亦是他促成的。”
丞相爷也若有所思,“再者,儿婿是护国公之子,谢国公远在中都,常年不入皇城,君上念旧,你正巧在大都,见你如见谢国公吧。”
“既然如此,那便也不必担心。”谢渊还好,他小时候在中都行宫,见过武帝一面,再次面圣,自然无畏。
可是言堇云就不一样了,他从未面圣过,宫里的权贵他也未曾结识一二。再加上他的性子,皇帝在大都出行、巡察出访数不胜数,沿途百姓相迎、相送,他怎么可能去凑这种热闹,自然没机会见到。
“那父亲,入宫面圣需要备些什么?孩儿不曾经历,怕冒犯了圣人。”
丞相夫人拉起言堇云的手,拍拍以示安慰,“傻孩子,莫担心,君上设宴宴邀人数众多,断不会让你独自面圣,怕什么。既然君上开圣口要见你二人,自然不会为难,再说你父亲不也在的嘛?”
说着,丞相夫人笑了,转头再问侧夫人,“既然两孩子亦入宫参宴,妹妹何愿同往?”
“这……。”侧夫人还在犹豫。
“就这么定了。”丞相夫人立即帮她决定,“妹妹好几年不曾入宫了,就当去走走,看看宫里的变化。前年倾妃还问我,你这闺中密友,何时得空看看她去。”
“多年未见,难得娘娘还挂记,也好!”
言堇云带着几日的不安,终于迎来了上元节,当日一早,言堇云辰时一刻便醒了,怎么劝再睡些都不行。
谢渊只好被迫陪同,春来回暖,这几日已微感暖意,言堇云终于可以在院子里晨间习武术,谢渊乐得陪同,其实也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监督他如何强身健体。
宫宴是未时三刻开始,他们只要提前一个时辰前出发便可。
午膳两人随意吃了点,不至于果腹,但也不会被饿着。
马车里,谢渊盯着炯炯有神的人,不免失笑,“今日起的早,午间又准备入宫事宜,都不得歇息,你素日午时歇息惯了,现下可乏了?”
言堇云摇摇头,“不曾。”
“还担心?别怕,有夫君在呢?我们身后是丞相府和国公府,量那老头也不会拿我们怎样,你唔……。”
言堇云惊讶,没想到谢渊怎么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你莫要口出狂言,当心隔墙有耳,那是君上,是势位至尊,至高无上、一手遮天之人,你不要命了?”
“行了。”谢渊笑着拿开他的手,“我自然知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君上虽为真龙天子,但也如同父亲、岳父大人一般,亦是为人父的老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别紧张。”
谢渊把玩他的手,言堇云正襟危坐,谢渊就当他全听进去了。
马车停在宫门口,现下他们要步行至德明宫,便是今日设宴之地。
一入宫门,便有礼部官吏引路,夫夫俩紧跟在丞相爷和侧夫人身后。途中碰巧遇上有官员携带着家眷,丞相爷会与之寒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