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瑟在刚晨起的时候就受到“惊吓”,想要不动声色的把少爷的腿安置好,可偏偏一转脸就看见了白邵雪的侧颜,更是在一动之后惹得少爷面露难色,随之把漂亮脸蛋的正面朝向了他。就算这漂亮脸蛋上还有些红疹,但庄瑟总能将它们无视掉。
庄瑟:“……!!!”
不管心中到底如何波澜,他面上也只起了一点点的红晕。他想着总是要避开这睡颜,可实际上却是违心。庄瑟几乎不敢呼吸,怔怔的看着眼前人酣睡的脸,眉是恰到好处的浓淡,皮肤如雪一般,睫毛是那样的翘,鼻尖珠圆玉润像是宝珠,唇更是柔软又殷红……
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那般的与众不同。
他在自己怀中的呢喃、从树上摔下来时细微的表情、骄纵的话语、忽然伸过来的细嫩手掌、送过来的玉环……抛下的绢花、身上的桂花气息……还有他主动保住自己、戳自己的脸颊、和自己开一些并不合时宜的玩笑……
好多好多啊,白邵雪的一颦一笑都掠过眼前。庄瑟几乎搞不清楚,他对自己这般,到底和自己心中所想的原因有无关联?
而自己呢,说出去的理由那般生涩,他到底,到底察觉到没有?
就在庄瑟愣怔的想着这些的时候,本来还睡着的白邵雪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庄瑟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整个人下意识的轻轻“啊”了一声,连身子都往后挪了一些。
跟着他的动作,白邵雪搭在他身上的腿也跟着动了,这让白邵雪双膝上的伤口扯出微微疼痛来。其实也并没有多疼,可白邵雪十分坏心眼,非要“哎呦”一声,比庄瑟的惊呼要大一些。
庄瑟果然焦急:“我……阿雪,你是不是很疼?都是我的错。”
“嘿嘿。”白邵雪自然是装出来的,他见庄瑟着急,就朝他不怀好意的笑:“吓你一跳,怕不怕?”
庄瑟懵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怕。”
他实在太认真,怀着和他开玩笑心态的白邵雪都跟着微微怔住,整个人也不再那么跳脱,反而多了几丝沉寂。
庄瑟被他看得耳热,没忍住问:“你,你看我做什么?”
白邵雪这次没有笑,也认认真真的问他:“那你呢,你又看我做什么?”
这简直是灵魂拷问,庄瑟说不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也明白过来,为什么白邵雪会突然睁开眼睛。原来是自己目光灼人,早就让对方知道了。
他尴尬得不行,深吸几口才缓过劲儿来:“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爬床g
无奖竞猜,少爷到底是无心撩人,还是故意撩拨?
ps某位任性女子——还珠格格小燕子
私刑
齐朗清或许是在泗水城里待得并不舒服。
虽然他被人伺候得很好,燕灵王看着分外规矩和恭敬,他的妻妾孩子从无越矩,手下的人更是不会随便议论……而那个唯一对自己不太尊敬的那个坏心眼儿小子,现在也跪在城门口。他派人过去瞧过一眼,说那小子跪得笔直,不像是偷工减料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齐朗清心中反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他到底不能真的在泗水城毫无顾忌,所以找了些无关紧要的麻烦,都被燕灵王打太极一般的解决了。
他心中恨极,想着迟早要把这些披着人皮的破烂藩王全都拉下马,到时候女的充作官妓,男的入宫为奴……非要折磨死这群混账不可。
但这终究都只是他自己的阴私想法而已。其实走到如今这地步,闵朝藩王做大,已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他只不过充当了催化剂的效用。
所以,坐立难安的闵哀帝,仅仅在泗水城待了四天,就匆匆离去,再度踏上东巡的路途。
双膝下绑着“跪得容易”的白邵雪和庄瑟这才得到解放。可就算带着作弊神器,连着跪四天,也好受不到什么地方。白邵雪比不上庄瑟身体强健,强撑着浑身都是汗,直到跑来报信的人说皇帝已经离去,他才狠狠松了口气,随即整个人眼前一黑,再没有感觉了。
庄瑟知道白邵雪难受,频频关心,得到的回复都是“还好”。因此当他发现白邵雪竟是强弩之末的时候,整个人大为震惊,一把就将白邵雪抱在怀中,都不敢大力呼吸。
他小声的试探:“阿雪,阿雪!”
白邵雪自是没有反应,的确是因为又痛又累昏了过去。庄瑟心中焦急,想着站起带他去找医师,却不料自己也双腿麻木,连站起来都有些做不到。他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把怀中人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怒气冲冲朝他走来。平时在白邵雪面前尚有几分遮掩的沈系,这会儿全然不在乎了。他将白邵雪从庄瑟怀中抢走,冷冷道:“注意你的身份!”
是了,自己拙劣的行迹太过明显,或许白邵雪身在局中不知何意,但在外人——特别是一个十分在意白邵雪的人看来,自己分明就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小人。什么出身,什么军职,什么身份……就想要妄想王府的少爷?
沈系的话直戳庄瑟的心坎,让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为难看。
五公子带着白少爷急匆匆回府休养,庄瑟无人问津,却因为腿伤疼痛难忍,只好在原地调整许久,这才能安安稳稳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往营中走。
白邵雪被沈系接走时尚是正午,庄瑟回到营中却以傍晚。他刚刚进门,就被一直等待着的吴琪扛住:“庄瑟!”
靠在别人身上的感觉真好。庄瑟也因为这一扶差点脱力,他在自己即将滑下去的瞬间抓住了吴琪的肩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多……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