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树分不清是他手烫还是自己手烫。
等人走后,手中小盒子的重量传来时庭树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脑子一热就要盒子干嘛?
是君子兰。
寒风依旧在呼呼作响,拂过庭树的耳畔,掀起碎发。迎面的风将庭树方才那颗躁动的心吹得渐渐平静下来,他温吞拿起种子,放在自己的眼前。
可脑子却是回想刚刚景逐年下楼的身影,递东西给自己的模样。
心脏依旧跳的有规律,但变得厚重,好似每一跳都能让人清楚的感觉。
刚刚…也不算想要种子,就突然想看看景逐年,想看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前。
风越吹越大,地上的花都弯了腰肢,小草更甚,齐刷刷倒向一片。额前碎发被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呼吸都变得清爽。
庭树的心跳逐渐平稳,情绪恢复到正常,盯着眼前的一切走神地想:
今晚真是被景逐年下了蛊,鬼迷心窍的。
真是草了。
庭树压下心底那些各种古怪的想法,他说不清具体如何形容,也像是个种子盲盒。只不过里面装的是情绪,又像是种了棵小树苗,欲有破盒而出的想法,才导致盖子盖不稳,里面的东西从缝隙跑出,影响自己。
又闷又奇怪。
庭树回到二楼时,发现景逐年已经在卧室里了,唯有门低缝隙的光透出。客厅桌子上却还摆着一本书,怎么没收拾,不太像景逐年的作风。
意识到自己又在冒出有关景逐年的想法,庭树默默收回来,并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最近思考景逐年的次数貌似严重超标。
庭树焉焉躺在床上,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做个颜控内心波动也能这么大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上景逐年了呢。
。。。?他有病?
。。。……?能说出这种话?
……不会吧,这个想法有点过于可怕。
庭树猛地冲进浴室洗把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长相乖巧又帅气的男生,很好,也是帅的,这就够了。
所以别再想东想西了,庭树,你现在就和个神经病一样,别给脸不要脸。
晚上十一点。
景逐年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隔壁传来小树打游戏骂人的声音,他掀起眼皮,露出几分疲感。
头还是很沉,景逐年坐起身把床头柜的水喝完,又觉着不够,起身开门重新去装。
庭树在心底严厉谴责完自己,就拉着沈白师续池段柏一起玩游戏了,虽然他很少玩,但他喜欢和大家一起玩,那样有趣。
是突然听到开门声的,还传来一点走路拖着地的声音,有些空荡无力。
卧室门没关紧,庭树歪个头去看,望见外面有个人影。
是景逐年。
拖鞋拖着地的声音又响起,在格外安静的走廊显得有些突兀。
“那个,你们先玩,我等会再来。”庭树只扫到了一眼景逐年的背影,随后就看不见了,他放下怀中的抱枕,站起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