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连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柳商枝眼睫直颤。
“你没吃饭吗。”
柳商枝手腕一僵,她还真没吃饭…
她没有多言,手下努力加重了力道。
祁重连却皱眉,同皇后都能说,同他却一声不吭?
“朕在问你话。”
柳商枝抿了抿唇,如此追根究底,他可是也听说了膳房的事。
“回皇上,嫔妾午时确实未用膳。”
“为何。”
“淑妃娘娘的宫人说嫔妾的宫人冒犯于他,打翻了膳盒。”
“哦?”祁重连挑眉,忽然愉悦起来,“你是在同朕告状,要朕帮你主持公道吗?”
“嫔妾不敢,只是戴罪之身,不敢再犯欺君之罪。”
她说的义正词严,仿佛心里确实这么想。
“装模作样。”祁重连故意嘲讽,这女人却不反驳。他心里一阵烦躁,看向前面不再说话。
见人没有多言,柳商枝心里那一点小小的期待瞬间消散无踪。她怎么能想着这人会帮他,他可还等着打她板子呢。
念及此,柳商枝忍不住害怕起来,每回见旁人挨板子,都是鬼哭狼嚎,想来一定很疼…
她忽然很是希望这銮舆永远不要停下,哪怕身边坐了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可再如何挣扎,该来的还是会来。
銮舆在乾清宫门前停下,祁重连推开她大踏步走下,头也不回地进了殿中。
柳商枝的脚扭得并不严重,这会已比方才好了许多,只是走起路来还有些不适。
玉环未被允许进殿,柳商枝由小太监扶着,磨磨蹭蹭走到殿中央。
祁重连坐在高位上冷眼审视,气氛僵持一刻,见堂下那女人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他食指轻敲了敲桌案:“愣着做什么,传杖。”
贺云生看了面沉如水的男人一眼,俯身应是。
殿门开了又关,几个太监抬了春凳进来,手中拿着板子,约莫两寸厚五尺长,黑漆漆的,不知沾了多少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