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承泽承认道,“我在关心你。”
范闲将他拥得更紧些,李承泽觉得胸腔气体委实不够用了些,伸手推推他,“太紧了范闲,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范闲着才将他松开,眼睛依旧是红的,可目光却坚定炽热,他望着李承泽,似是保证一样道,“等我回来,”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炽热,李承泽几乎不敢去看,他拂开范闲的手,似是故作镇定一样,去够那小案上的茶水,等喝进去后,他才觉得发热的喉咙好受一些,他笑看着范闲,笑道,“我就在这里,跑不了。”
范闲翻窗离开后,李承泽的脊背刹那弯下去,修长的的手遮住下半张脸,可还是能看到那飞速燃烧起来的脸颊,连耳朵都红得似是要滴血。
他感觉胸口有样东西快跳出来了,浑身都在叫嚣着兴奋,高兴,久久不能平息。
身心都亢奋到极点。
从来,从来没有人真真正的喜欢过他这个人,所有人喜欢的都是二殿下,所有人都只在意二殿下带来的利益是否可观,没有人在意二殿下那层皮下的人是什么样的,哪怕他碎成渣子,也没有人在意。
李承泽似喘一声,他抬眸看向方才那人离开的地方,面上的笑意纯粹真实起来,不似二殿下的任何一面,只是李承泽。
“安之呐,不要让我失望。”
若是这人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将他推下更深的深渊,那么他会输得彻彻底底,因为他少得可怜的那一点自我与真心,信且奉献了出去。
若是输了,也没关系,死前美梦一场,期待过,总比一直绝望到死去要好很多。
反正他生来就是为了死去的,怎么死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不如实实在在地信一回,赌一回。
这是一场豪赌。
四分五裂
谢必安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住不拔刀将范闲杀掉的。
谢必安怨毒的目光毫不隐藏地盯着床上的范闲。
后者也根本不避讳他的目光,反而冷笑着带着挑衅,伸手拍拍里面还在赖床不起的李承泽,“殿下,你的门客似乎有事情汇报。”
谢必安翻了个白眼,等李承泽说话。
安静片刻后,里面坐起来一个人,里衣松垮,腰带松散地搭在腰上,目光些许迷离,他看看谢必安,又倒下去,“出什么事了?”
谢必安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方才看到的东西,李承泽脖颈胸口处,密密麻麻的青青紫紫,实在精彩得很。
在他印象中,二殿下是个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之人,府上没有侍妾,也从不逛青楼,更不会宠幸下人……
那……谢必安僵硬且无生机的目光缓缓挪向范闲,见他喉结处有个不轻不浅的痕迹,眼睛立刻瞪大,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实在太过震惊,谢必安连回话都忘了,还是范闲提醒他,“你殿下问你话呢,你别瞪我了,在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谢必安深呼吸,努力不去看他,不然真忍不住拔刀砍过去,“陛下传旨过来,殿下您的禁令解了,从今日起,要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