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试能作什么弊。
七晓鹤往后一倒,大字型倒在了床上。
这床还是可以的,香炉内的气味也好闻,但七晓鹤闻着闻着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她瞄了一眼炉子,这里面应该是被人加了些有助于安眠的药物之类的草药。
睡意朦胧间,有人开锁进门,把一木桶搬进了屏风后。
待到人走后,七晓鹤才懒洋洋地直起身,她掀开木桶看了一眼,里面满满一桶水,水面上甚至还漂了几朵不知名的花瓣,活生生把七晓鹤看笑了。
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泡澡的雅兴,洗完了澡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新皇帝不简单,明天就要面圣,应当如何藏好穿越者的身份是个难题。
在安神香的熏陶下,七晓鹤没能被这个问题烦扰太久,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她换上了由官员们送来的白衣黑纱帽草鞋。衣服挺好,视野也被遮得完美,就是有点废头。
当她从房间里面东撞西撞终于在变成脑震荡之前撞出门时,恰好听见来接他的那位官员小声感叹了一句:“这样子就算是丞相来了估计都认不出这是他女儿。”
错了哥们,其实就算不戴黑纱帽丞相都认不出来。
七晓鹤在那个官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急急缓缓行驶了近一刻钟,终于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小姐,请。”官员重新扶住了她。
“感谢。”七晓鹤下了车,跟着那个官员走,直到官员停下了脚步。
七晓鹤垂眸盯着鞋面,她的身前投下了一大片阴影。她紧紧盯着那片阴影,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往后一踩,险些踩到她的鞋上。
七晓鹤在刹那间看清了他的鞋子,一直紧绷着的背也跟着放松下来。
是和他一样的草鞋,看来宋落停没有疯得试图要在殿试之中解决掉她。
身旁的官员似乎感受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以为是七晓鹤情绪紧张,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圣上不吃人的,带着黑纱帽圣上认不出你们哪个是哪个,不会因为你是丞相女儿就把你的排名改成倒一,相信咱圣上。”
七晓鹤:“……”
但他的确转移了七晓鹤的注意。
先前她就注意到这个官员声音还很青涩,话也未免太多了点,大概是哪个年龄较小刚入朝廷的新人。
她比较好奇这个官员在朝廷上是什么职位,但现在又不能直接问出口,好奇心加上大热天披着黑纱帽的她被熏得有点烦躁,又迟迟没有被宣进殿,她更烦了。
连午饭都是在原地解决的,要求面试者只能撩起一半的纱帽,不得露出眼睛。
万幸那位新任官员会在一旁帮她拉一下纱帽,尽显绅士风度。
然后一边抱怨天气太晒一边催促她快点吃。
在下午火辣的太阳晒出七晓鹤的满腔怨气的前一刻,新人官员告诉她她前面那位面试完,可以进去了。
七晓鹤被那官员领着往前走。
过了一个转角,七晓鹤余光瞄见自己踩上了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