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在睡梦中听到一声熟悉的长啼,他意识渐渐苏醒,能感受到风快速掠过脸颊,才迷糊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川的背上。
遥张开双眼,眼睛才裂开一丝缝,光就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他被刺得猛地一闭,又慢慢睁开,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金色的光芒从大地的尽头冒出来,红日的轮廓都显得有些模糊,万物还未复苏,却已添上生机。
遥看了日出,又被川带到了矮山背坡的一处小溪旁,阳光在水面上跳跃,像星星坠到了地上。
此时遥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落地后好奇地往周围看了看,就发现了之前川给他带过的花,不过之前只有一束,而这里有一片,遥兴喜地跑进花丛,川就在旁边笑着看他。
这附近川已经探查过了,没什么危险。见遥自己也玩得很开心,川就去抓了点小型的野兽,中午就在这儿吃饭。
下午川带着遥去小溪抓鱼,小雌性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好几次鱼都从手边溜走,气得他直撅嘴,后来川手把手教他,等遥终于抓到鱼,才又开心了。
两人玩到傍晚才回去,一整天遥的笑容就没停过。
等到夜里遥窝进川的翅膀下,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川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好了?
收获
“来,这个是治疗伤口的,你们闻闻,不是很苦对不对?”
“如果是新鲜的话,尝起来还有点甜味,它的叶子长得比较特别,是齿状的……”
最近族巫都在带着族里的小兽人认草药,他坐在大树下,举着已经晒干呈黑色的草药说着,还让附近的小兽人凑近来闻闻。
他面容慈祥,语气温和,可能在族巫看来,自己循循善诱,可对小兽人来说,却很是催眠。
柏这个还没化形的小兽人也没能逃过,他被族巫抱在怀里,草药就在他脑袋顶上晃来晃去,他稍微一打盹儿,族巫就捏捏他肉乎乎的小翅膀,吓得他赶紧睁开眼睛。跑不掉又睡不着,小鸟只好气鼓鼓地盯着眼前的草药。
“遥,”族巫远远地看到遥打理了菜园后暂时没什么事,就招招手把他也叫过来说,“你也过来听听。”
小兽人们把族巫围在中间,遥就走到他们的身后盘腿坐下。和小兽人们老瞌睡不同,遥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学。
另一边,柳见遥走远了,就把川拉过来问话:“昨天你们去哪儿了,出去了一整天。”
“去矮山背坡了,”川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去那儿干嘛?还就你们两个,”柳想套出点什么话来,故意问他。
川一副有些无语的样子,看着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柳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正经地跟他说:“你喜欢遥,他知不知道?想要遥做你的伴侣就要好好跟他说清楚,别又像上次被别人抢先了。”
川“嗯”了一声,看遥还在族巫身边乖乖坐着认草药,就自己扑扇两下翅膀飞走了。对于柳说的事情,他心里有数,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傍晚,川回来时习惯性地给遥带了一把野花。每次遥接到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新鲜的野花散发着清香,拯救了遥闻了一天草药的鼻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以前族巫没事的时候要么出去采药,要么就在山洞里捣鼓药粉,从未教过大家认草药。
有族人问他,怎么最近开始教小兽人们这些了,族巫就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回道:“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有空也来我这儿听听,以后这些小伤就自己处理了,还不用我费事。”
这些兽人一听要把自己也拉过去认药,都赶紧跑开了,他们只记得住哪些食物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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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遥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今晚他窝进川的羽毛后又开始琢磨,越想越觉得川不会是在追求自己吧,又有点怕自己在自作多情,总之想到后来,他觉得这羽毛都有点发烫。
而隔壁屋里,柏夹在阿姆和阿爹的中间很快就入睡了,被族巫抱了一天的小鸟满身都是药香,柏在这清苦的味道里睡得很不安稳,到了半夜,竟就这么睡着变成了一个奶呼呼的小孩。
柏变成人形后没醒,旁边的柳和束却立马就醒来,柳借着月光看着自己初成人形的小儿子,他此时正皱着眉头撅着嘴,小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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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了一晚上,有结论却又不确定,第二天醒来面对川都带了些别扭,犹豫着要不要和川建议晚上分开睡,毕竟天气也暖和了,但是突然这么提会不会有点奇怪?
川看着遥纠结的样子,疑惑地问他怎么了,遥支支吾吾,又糊弄了过去。
大家早上起来没有看见白毛小鸟,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孩站在柳身边,都惊喜地围上去,到此族里所有的小兽人都能化作人形了。
小孩被大家围在中间,没了还是小鸟时神气的样子,反而有点害羞,柳好笑地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跟大家伙说。
“他呀,昨晚睡到半夜就化成人形了,只怕是梦到了族巫在拉着他认草药呢,睡着了脸还皱成一团。”
兽人们哈哈大笑,而柏脸都羞红了,因为阿姆猜对了。
遥也正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柏,小孩和遥对视一眼又赶紧把眼神移开,脸肉嘟嘟粉扑扑的,遥心中觉得神奇,这个红着脸的陌生小孩居然就是老撒娇找他理毛毛的小鸟?
之后遥还是照常先去小菜园溜一圈,浇水除草,看看果子、野菜们长得怎么样了。之前他就发现甜面果长得差不多了,打算今天挖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