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正准备走,余光撇见羽族卖的也是陶碗,并且还有更好看的碗,随即就破口大骂:“好啊遥!跟了外族的兽人,还把我们人族制陶的技巧教给他们!你就是这么背叛人族的?!在族里装成那个样子,在外就上赶着了!”
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只是他还没开口,旁边的川就一把钳住了英的下半张脸,将他的嘴捂得死死的。
“再多说一句,我就打人了,”川见他是雌性才忍住了没有立即动手,不然他已经打上去了。
川的手很大,劲儿也大,英感觉一下子被捂住都要呼吸不上来了,他惊恐地张大眼睛,努力点点头,在川松开手后,他赶紧往回跑去。
羽族的兽人们都很生气,但还是语气温和地对遥说“别听他说的”、“遥,晚上要吃什么?我给你抓?”……
遥感激地摇摇头。刚才听英说完,他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现在只觉得浑身有些没力气。
等兽人们散开,川又主动开口,用低沉的声音不熟练地安慰道:“他说得不对,你很好。”
说完拉着遥,就要带他回帐篷那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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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遥用过餐后就早早地进帐篷里了,柳担心地看着遥走进去,川也关注着他,但还是给了遥独处的时间,等到要睡觉时,才进去把遥裹进羽毛里。
“遥,这次能说说他们为什么把你丢下吗?”川轻声问到,后又补充说,“我不会跟阿姆说的。”
遥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声音从川的翅膀下传出来有些闷闷的,他把阿爹阿姆去世后族里人怎么对他的,还有那些雄性装作喜欢他却对他随意的态度、雌性时不时的嘲讽……都跟川说了,说到后面他忍不住掉了眼泪,终于把脸埋进了川的羽毛里。
原来自己被族人丢下后,心里还是难受的,还是对他们有怨恨的,在面对难堪的指责时,自己也是想过反驳,只是他反驳一次,还会有更多的难堪倒向他,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那些难听的话还是钻进了心里。
之前遥总忍不住想蹭蹭川柔软的绒毛,只是没想到真的这样做了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川没有开口,只是翅膀收紧,让遥更贴近自己。
听到遥的自白,川心里酸酸的,像是吃了未成熟的果子,他只想把小雌性揽在怀里,让他不要哭了,又想如果早点遇到他就好了,小雌性就能少承受些,他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到现在他终于弄清了为什么自己听到鸣要追求遥会心里不舒服,为什么看到木和遥有说有笑心里会闷闷的,为什么知道木和鸣要给遥猎野兽,自己也要猎一只,而且还要抓最大的,因为他想干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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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哭着,遥就把脸埋在川的羽毛里睡着了。
第二天,遥眼睛有些肿,刚醒来睁眼还有点费劲,适应了一会儿才好些。虽然眼睛肿了,但遥心情却舒畅不少,昨夜的倾诉像是把心里的苦水都倒了出去。
起来后看到自己睡的地方,绒毛倒是干了,就是都搅成一团了,遥不好意思地给川把毛毛理顺。
与山林那边的清晨不同,平顶人多,所以嘈杂的忙碌声代替了清脆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