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冬季到了,川记得那个冬天格外的冷,比以往的都冷,风也大,本来川是最喜欢风大的初冬,这样他可以飞得更快更远,但在去年,明明还是初冬,川顺着风飞久了竟会感觉翅膀冷得有些僵硬。
阿姆也不再外出,家里火堆几乎没有灭过,阿爹也几乎不出门。弟弟柏比预计的破壳日晚了一些出来,那段时间家里氛围有些紧张,还让族巫来看过,族巫都说没事儿。
又过了几天,柏才健康地出来了,很小一只,一出来就闭着眼脆生生地“啾啾”叫着,难以想象这样的小小鸟是怎么长成天空霸主的。
家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没过几天翼就病了。族巫来看过好几次,阿爹也开始在捕猎之余,出去找族巫要的草药,在冬季,草药已经是很难采到了,每次束都是风尘仆仆地回来,再后来,翼就没了。
之前的几天,翼的高热一直降不下来,阿姆很担心,族巫也没办法,打算把它当作长大一些的兽人来用药。那天,束刚捕猎完回来,便让川出去找草药,川飞出去找了很久,他不敢飞太快,往往要在一个地方盘旋一阵才能去下一个地方细细寻找。
等他终于回来时,就看到了缩在兽皮里小小一团的翼,阿姆靠着阿爹哭得喘不上气,族巫在旁边冲他摇了摇头,而草药还紧紧地攥在他的手里。
那个冬天,族里没了好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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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嗯”了一声,抬手把弟弟抓到自己肩上放着对他说:“你会影响到阿姆做事。”
柏一阵狂“啾”表达不满,但还是乖乖地站在川的肩膀上。
柳给遥收拾好了就赶紧去找族巫,刚才他摸了摸遥的额头,还是滚烫,柳很担心,翼就是高热不退没的。
族巫过来尝试给遥灌了黑乎乎的草药,虽然撒了不少,但是还是喝进去了,族巫松了口气说:“能喝得进药水也算可以了。”
转头又切了块新的草药根塞到遥的舌头底下,族巫说:“先这样吧,晚上多注意他的情况。待会食物做好了,给他喝一点汤吧。”
柳听了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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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山洞却被火光映得亮堂堂的,山洞中央垒了个大火堆,上面架着一口大石锅,熬着川和木今天带回来的蛇还放了些揉碎了的面果子的果肉进去,火堆下面烤着球根。
大家都把自己的兽皮垫铺好了,离大火堆远一点的还在兽皮垫旁燃了个小火堆,总之每个人都暖暖和和的。
柳来盛肉汤的时候,有几个雌性还问他遥怎么样了,柳也只是摇摇头。
他给遥喂完了肉汤,把兽皮给他掖好,现在山洞暖和,遥不用再缩成一团了。火光柔柔地扑在遥的脸上,柳这才看清遥的模样。
遥在柳眼中就是瘦瘦小小的,现在看他的脸仿佛只有巴掌大,鼻子挺挺的,嘴巴也很秀气,虽然两颊已经瘦得有些凹下去了,但是看得出是个漂亮精致的小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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