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走到了主帐前头,刚通知她的那个人,见到她过来,都打算进去禀报了,唐淼却忽地捂着肚子身子一弓,两腿一夹。
“啊!不行,憋不住了,我肚子好痛!麻烦告诉将军我改天再来。”
一声惨叫过后,唐淼就捂着肚子转头跑了。
想来想去,她感觉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能拖一天是一天。
准备进去禀报的那个人,帘子都撩开了,忽然见着这么一出,还愣了一会儿。
“啧啧啧……”看着唐大刚夹着腿猴急快跑的模样,近卫真真是捏了一把汗,不过人有三急嘛,是个人都憋不住,他对此还是能够理解的,遂进去和将军说明了一下情况。
唐淼在月夜下一通狂奔,左右做戏得做全套她这会儿也不好回去,便索性去江边洗了个澡。
洗去了一身的汗臭污垢,唐淼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头发披散着,等着江风把头发吹干。
远处的蝉鸣传了过来,还附和着蛙叫,分明是有些吵闹的,可她却觉得心情无比的安宁。
护送使团去北辽的这段时间,虽然累,但她却觉得很充实,每一天于她而言都是有意义的。
唐淼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感慨良多,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她的人生也可以这般的广阔,就好像压在头顶的那块阴霾消散了一般。
如今再想起那个被困在世俗枷锁中的自己,当真是恍如隔世。
每当这时,她就特别感谢虞秋秋,如果不是虞秋秋,她或许永远也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虞秋秋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前世跨进佛寺大殿门的那一瞬,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神明。
不,她就是神明。
神明赐予她新生,而她,会是神明永远的信徒。
唐淼在江边坐了许久,再回去时已经是深夜,同一个营帐里的人都睡了,鼾声此起彼伏。
她找到自己的位置躺下,突然又为明天犯起了愁来。
今天是躲过去了,明天可咋办?
带着忧愁入睡,天刚亮,外头敲起了集合鼓,众人纷纷一个打挺弹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开始收拾准备去集合。
“诶?大刚,你今天也起晚了?”
孙老三很是新鲜,放在以往,那起床鼓响第一遍的时候,唐大刚就已经到练兵场了,这个时间点他还在营帐里,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咋回事啊,昨天陆阎王表扬你了,太兴奋了没睡着?”孙老三一边穿鞋,一边好奇问道。
唐淼闷头收拾自己,没回话。
倒也不是她不想搭理孙老三,而是她根本就没听见孙老三在问啥。
昨晚忧愁紧张,这会子又续上了,她现在感觉自己听觉就跟封闭了似的。
待会儿可咋整啊,行知要是又点名要见她,她去还是不去,这委实是个问题。
唐淼纠结得直挠头,刚束好的头发又被
她给抓乱了。
第二遍集合鼓响起,唐淼磨磨蹭蹭,最后赶着最后一声鼓结束踩点赶到了练兵场,她紧张地咬着指甲,双目更是紧紧得盯着前面的高台。
当陆行知出现在她的视野后,她整个人的紧张状态更是直接达到了顶峰,满脑子都飘着要完二字。
唐淼一掌拍向了自己的额头,双眼紧闭,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她唐大刚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然而,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阎王居然这么早就要出去,最近是出什么事么?”排在唐淼的后面的孙老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