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让男主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形成后来那样睚眦必报、冷心冷情的性格。
但也由此可以想见,书中的小男主对这个继母该是何等恨之入骨。
容因脸色白了又白。
忽然,她眼前一亮——
或许,她可以逃走?
可这个念头不过存留了一瞬,便随即被她否决。
逃跑怕是行不通。
男主父亲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与那些君子端方、宽容雅量一类的词更是沾不上半点关系,倘若她跑了,那崔家必然要倒大霉。
容因对崔家人没什么感情不假,可却也做不到因一己安危就害原主的亲人都身陷险境,更遑论那些人虽大多与原主并不亲厚,但却还有一位自幼庇护着原主长大的祖母和原主的姨娘与弟弟。
和离亦是不行。
原主才与祁昼明成婚一月,并无和离的理由。而和离时需要“会及诸亲”,双方六亲眷属都需在和离书上签字,崔家人畏惧祁昼明的威势,想必不会轻易应允。
至于主动犯错被休……
想来依照祁昼明的性子,她若真是犯了什么大错,他也不会休了她,而是会将她折磨至死。
都行不通。
那怎么办?
容因眉头紧锁。
一时间,陷入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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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外头雪渐歇,容因身上裹了件极为厚实、连柔软的绣鞋缎面都遮盖住了的大氅,不顾碧绡的劝阻,在她的搀扶下软着两条尚且没什么力气的腿缓缓地往祠堂方向去。
路过棠园中那片如今已结过冰、冰面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的湖时,碧绡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夫人便是被小公子推进了这片湖里,隆冬天气,这湖里的水不知有多寒凉,倘若不是被及时救上来,恐怕真就没命了。
如今想想,她仍心有余悸。
觉出碧绡神色有异,容因没说什么,只提醒道:“咱们再走快些罢。”
还没踏进祠堂,主仆二人远远便瞧见一个约莫有十岁左右年纪的半大男孩儿正神色焦急地守在院门口踱来踱去,时不时向里面张望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那门是关着的。
“这是?”容因停住了步子,不动声色地开口。
碧绡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转眼便明白过来:“是平日里侍候在懿哥儿身侧的青松,夫人没印象了?”
她一番解释,容因才将眼前的男孩与记忆里书中的那个孩子对上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