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名分就不给名分吧。
做女官更能施展才?华,不比去后宫更自在?
凤宁只能破罐子破摔,
“那臣女做您一辈子的女官。”
裴浚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就没脾气了。
他终于舍得抬手,覆住她泪津津的面容,语气放缓了几分,决定不再逗她,
“朕今日保了你,申斥了你父亲,短时日内不能给你名分,你再给朕一些时间。”
三品以上大员之女方可册封为贵人?,李巍如今只是一九品小官,贸然册封凤宁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那些言官指不定蜂拥而上。当然裴浚也?着实?喜欢她陪伴在身?侧,不过一个位分,想给时就给了,眼?下不着急,等?有了孩子更加名正言顺,她也?站稳了脚跟,裴浚心里不在意地盘算着。
这话已然算是给了凤宁保证,能有个体面的名分更好,凤宁开心地跟什么似的,还是这个年纪天?真烂漫的性子,委屈了就哭,高兴了就笑,一把拥住他,低低地笑起来?。
裴浚不知说她什么好。
没有城府又如何,与她相处轻松至极,愉悦之至。
那样的娘家不要也?罢,她一辈子兴衰荣辱皆由他手。
裴浚没意识到自个儿是矛盾的,一面又鼓励她自立自强足够独当一面,一面又习惯甚至享受她的依赖,恨不得掌控她一切喜怒哀乐。
裴浚将她抱上床榻,明黄的帘帐一遮,那张架子床便如御船一般,她撑在他胸膛,一遍遍迷蒙地问他,
“陛下好了吗?是这样吗?”
明明嘴里处处严苛的男人?,却一再为她撑腰,他心里该也?是有她的吧,凤宁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俯首多亲了他几口。
几上的长灯忽明忽灭,帘帐被风掠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好像怎么努力都达不到,汗水涔涔落在?她?眉睫唇瓣,顺着雪白的下?颌跌在?他?掌心,他?就那么拢着她?拽着她?,呵护着她?,凤宁时而觉着自个儿是被缠绕在?木桩上的风筝,时而?是一摊再也凝聚不起来的水。
衣裳黏湿了,被他?扯落扔去一旁,一切毫无遮掩展露在他眼前,凤宁羞极了,像是搁浅的美人鱼,扭动着鱼尾试图摆脱,可他?却不许,牢牢钳制住她?,非要把她往深渊里拽。
雪没多久便停了,风也渐渐息止。
凤宁这一夜累坏了,心情却极好,裴浚今日算是把她?从?泥潭里?捞了出来,她?不必再担心被李府连累,他?已彻底断了她?父亲利用她?的念头,凤宁浑身轻松,从?来没有这般愉快。
照旧整整齐齐穿戴好衣裳,起身替他?将?帘帐给挂起。
那纤细的腰肢就在?他?跟前晃了晃去,裴浚披着明黄的中衣,修长的胳膊搭在?膝盖,就这么看着她?舍不得挪眼。
凤宁挂好帘帐,转身过来捋长发,却见裴浚幽深的眼神?凝在?她?身上,凤宁微微红了脸,轻声唤他?,“陛下?,您还不去沐浴么?”
每回?结束,他?毫不迟疑便去了净室,今日却迟迟不动。
“要不要臣女帮忙传人进来?”
裴浚沐浴从?不叫她?伺候,好像那是格外私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