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本王做什么事情自有皇兄管教,就不劳陈相你费心了,而且陈相自称君子,有些词从陈相嘴里说出来着实是有辱陈相的君子之名,陈相还是先注意一下自己吧!”江洛思说完之后转身就走,魏连材忙给陈千亦行礼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一众太监侍卫追了上去。陈千亦看着江洛思离开的方向,心里的火气更重了。江洛思气呼呼地走开,可是她忘了这不正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吗?至于那心头的怒火,怕早就是心里其他的感情在作祟了。清零,继续陈千亦去含元殿找萧洵禀报消息的时候,萧洵已经在去凤央宫的路上了,陈千亦没法,只能在含元殿的偏殿等着。陈千亦在偏殿用了午饭,可魏连材派人来撤剩菜剩饭的时候,却发现那些饭菜近乎没有被碰。陈千亦在偏殿来来回回徘徊了许久,这才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之上。一旁的太监给陈千亦奉上了茶,陈千亦转身去拿茶盏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旁边的茶桌上竟有一个用尖锐物体刻画出的小像,那小像陈千亦是见过的。江洛思以前在相府学字的时候,就曾画过这种小像,当时还被陈千亦给罚了抄字。陈千亦用大拇指的指尖轻轻抚过了小像,他的嘴角缓缓浮起了一个笑,心头原本的烦闷瞬间消散了许多。陈千亦扭头看向了一旁服侍的小太监,问道:“公公,今日淮阳王殿下也在这偏殿待过吗?”小太监今天上午就在外面候了一上午,提起这事他比谁都清楚,“回丞相大人的话,今日淮阳王殿下在这独自待了一上午,直到午时陛下才放殿下回了王府。”“这样啊!”陈千亦又低头看向了小像,嘴角的笑更加明显了。陈千亦面色平静,大拇指却一次次的摩挲这凹凸不平的小像,这个傻瓜,真是有傻有不让人省心,罚一下,看你改不改。只是,今天她是真的生气了吧?我说的话……确实是过分了,可是……陈千亦握紧了拳头,嘴角的笑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双眸子冷的好似可以淬出寒冰。萧洵回到含元殿的时候,陈千亦已经在偏殿待了一个时辰,他回来之后便离开让人把陈千亦请去了含元殿正殿。陈千亦进殿之后便对着萧洵行了礼,然后遂禀告了济阳盐税一事,关于有关江洛思的事情反而闭口不提。萧洵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可内心却有着十万个为什么在冒泡,咦!子卿怎么不提有关阿洛的事情啊?反常,太反常了。“陛下,济阳那边怕是没这么容易解决,派去的官员虽是心腹,可难免在一些事情上被牵制,臣想请命去济阳处理盐税一案。”萧洵抬起头看向了陈千亦,不解的神情中带着疑惑,“你要去济阳?”“是,臣要亲自去一趟济阳。”萧洵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连忙摆手,“平日里从京都到济阳来回就要耗上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若是要将此事处理好,没有三四个月根本不行,你是我朝唯一的丞相,你绝不能离开京都如此之久。”“可是,济阳之事说白了还是臣当年处理不当,若臣今日不能将其处理妥当,臣着实是觉得愧于皇恩。”萧洵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陈千亦的身侧,“子卿,你不只是为了济阳盐税案才一心离京的吧!”陈千亦没有说话。“你是因为阿洛?”“陛下,有些事情臣看不透,却也不想再去猜。臣自从进京之后便跟随于陛下身边,为陛下尽心尽力,那是因为臣知道陛下可以做一位贤君。陛下,有些事情臣会放手,但是若又一朝到了臣需动手的时候,还希望陛下不要相拦。”但是,臣不知道臣能否下得去手。陈千亦直视着萧洵的双眼,每一句话都认认真真,语气清冷却又让人百感交集。陈千亦这是在对萧洵给以承诺,可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再予以告诫呢?“朕知道你希望看到百姓安居,国强民安,朕会努力做好一代贤君,至于阿洛,有些事情是朕没有办法告诉你的,但是朕希望你可以相信阿洛,相信她绝不会背叛于朕。”萧洵看着陈千亦面无表情的样子,陈千亦眸中的这般神色已经有多久没有露出过了呢?当年陈千亦独自一人进京时便是带着这般的神情进了京都的城门,萧洵还记得他那时在看到陈千亦于萧阜面前不卑不亢时的震撼,在那时他便对陈千亦心怀了敬意。在那之前,萧阜曾派朝中重臣和萧洵几顾寒君居士的住处,这才把有名誉天下的陈千亦给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