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期见江洛思的神情变得有些快,心里也不禁有了不好的揣测,“殿下,是出什么大事了吗?”“南羌的军队有开往和雍朝边界的预兆。”“可是南羌的使者团不是正在赶往京都吗?若是为了谈妥互市区,怎么可能用得着军队。”“他们此举怕不止是为了互市区。”江洛思把信狠狠地抓紧手里,楚迟信那一句南国人已经让江洛思心绪难定了。来的这么早吗?明明应该再往后推上几年的,难道这书里的故事都已经变了?江洛思瞌了瞌眼,把眼底的惊慌尽数给藏了起来,太后一党未除,陈千亦现在还不能出事,她得保他。“豫王一行人到哪了?”“豫王妃在长汀得了风寒,豫王一行人暂停在了长汀,看样子是要等豫王妃病愈之后才会继续启程了。”“长汀,长汀。”江洛思闭眼思考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泽期,本王记得你以前说过,在长汀我们也有死士。”泽期细想了一下,“是,有四十左右,一直藏于长汀各地。”“你去给他们传信,让他们盯紧了豫王一行人,并给这沿路的死士传话,务必把豫王这一路的行程都给本王刺探出来,还有,南羌使者团离京都还有多远?”“离京都大约还有两三日的路程。”“你再派几个死士去盯紧他们,切记,一定不要被发现。”“是,属下这就去做。”泽期得了令,便起身退了出去。江洛思从一旁的桌子上取来了一个火折子,三下两除二就把那封信给点着了,妖娆的火焰在江洛思的面前尽情舞动,灰烬轻轻飘落,如秋后落叶。这么快就要到这一步了吗?陈千亦,你可得挺住,这雍朝离不开你的。被尘封的往事两三天的光阴说过就过,当拓跋呐带着南羌使者团入京的时候,江洛思的心就被彻底悬到了喉咙里。萧洵很是在意这一次拓跋呐来此的意图,迎接典礼除了由礼部参与以外,陈千亦也被萧洵派去亲迎使者团,这一方面是为了显得雍朝重视这一次的互市谈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拓跋呐的意图。拓跋呐入京的那天,江洛思在翰飞殿的院子里坐了一上午,在王府里听不到长街上迎接典礼的嘈杂声,整个院中静到只剩下了风声。江洛思闭眼不语,泽期静静地守在离江洛思不远的地方,若水不明白江洛思想干什么,但到底也是被泽期拦着,没有上前规劝。泽期几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守了一上午,直到楚迟派人送来的信进了淮阳王府的门。江洛思拆开了信,等读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楚迟的人在南羌皇都龙源查到了拓跋呐此行的目的,他们这一次来并不是为了什么互市,而是为了带走淮阳王萧洛。萧洛的外祖母并不是君家主母,而是南羌当朝女皇,当年君家主君奉旨去两朝边境任职,在那里阴差阳错之间遇到了微服私访的龙瞳。那时的龙瞳刚刚继承南羌皇位,她那时虽从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可是十几岁的少女本性哪有不怀春的,就这样在历经那一个月的荒唐之后,龙瞳怀了君家的子嗣。龙瞳知道这个孩子她不能留在南羌,于是便在生下孩子一个月后差心腹将那个孩子送到了君家主君手里。龙瞳后宫虽有不少的男妃,可后位却一直是虚设无人,说是不爱,可到底是忘不了那个男人。龙瞳一生有过两子一女,但最后都夭折了,为了南羌皇室血统的延续,龙瞳的心腹只能动了把萧洛接回南羌继承皇位的决定。南羌皇室不是没出过这这种先例,只要稳得住朝臣,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但是现在看来,萧洛这个有点麻烦。也正是因为麻烦,战争才成了最可行的法子。看完信中所有的字句之后,江洛思的脑子就像是炸开了一样,所有的理智全部变成了混沌。书里的剧情果然变了吗?我……我又该怎么办?这一次南羌派人来是为了带我去南羌,那又为什么牵扯到陈千亦?他们是想利用陈千亦造成朝局混乱,然后在趁机发动战争,逼皇兄把我带走吗?战争,雍朝现在不能有战争。江洛思拿着信猛地站起身,还未等她站稳她就觉得眼前突然一阵黑,泽期和若水忙走上前去扶住江洛思。江洛思让自己缓了缓,然后一字一句的开了口,“泽期,备车,本王要入宫觐见皇兄。”“殿下,你今天还是……。”江洛思闭眼吼了一句,“快去。”“是,属下这就去。”泽期将江洛思交给了若水,并示意若水扶好江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