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快?那我的计划……”沈予棠有些头疼,她喝了酒睡得沉了些,没想到真被人抢先了。
但楚景淮似乎有些太平静了……
一阵快速有力的脚踏声传来,沈予棠已经能分辨出这是陈明的脚步声了。
陈明大步流星进来,“王爷,沈大夫。我在沈府看得门清,从那个大夫进沈府开始,我就偷偷跟着他,最后果然如王爷所说,那大夫拿了钱刚从后门出府,沈府就有人跟着他企图动手。”
沈予棠有些懵,问道:“什么意思?”
难道楚景淮这么平静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他一早就派陈明去了沈府,但为什么不叫醒她?
“沈大夫,我们王爷一早就想到了那大夫可能会出事,叫我去盯着呢。”
她看向楚景淮,疑惑道:“那这种事我去也可以啊。”
反正他们会派人暗杀大夫,那谁去不都一样嘛。
楚景淮道:“试图杀人也是个罪名,但到时候你得出来指认他们别的罪名,都是你出场的话,恐怕他们会有别的说辞。”
“再者,没必要让你去涉险。”
她静静想了会儿,终于想到其中关窍。
金玉琴和沈文从在一起后,使银子越发没有节制,只因沈文从也是个喜欢崩着脸面的商人。
两人要找大夫,用的是他和金玉琴两人身体都不适的理由,这些因由加在一起,自然给出的就是高价。
但她遗漏了一个细节,就是他们两人臭味相投,贪财又一毛不拔。
金玉琴在沈家十多年,从未打赏过下人,恨不得把全府银子都花在她自己身上。而沈文从生意一直做不大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太抠门了,做生意只想要回报,却在投入时扣扣搜搜。
这两人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找大夫。
陈明本是心思直来直去的人,此时也不禁觉得好笑,“张榜高价找大夫,后又怕丑事败露,想灭口。这两人……是不是有病?沈大夫,你以前都没觉得他们有病吗?”
沈予棠嫌弃道:“以前当然也觉得他们不正常,只是这次更开了眼。”
如此高调行事,引得大家都知道此事,最后又想去灭口。
那大夫从沈府出来后就出事了,这都不需要什么判官来查案了,正常人都会想到是沈府的人下的手。
她笑笑,“但他们要是不贪不犯傻不害人,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也想不到先前那些法子。”
楚景淮冷冷开口,“所以,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陈大哥,那个大夫怎么样了?”沈予棠突然问,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因此连累无辜的人。
陈明指了指外面,仰了仰脖子,“沈家的那些小厮可打不过我,我当场一个勾拳踢腿就撂倒几个,大夫自然是被我救下了,现在正在王府后院。”
陈明打开被锁起来的杂房门,那个大夫被捆着手蒙着眼塞着嘴,此时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模样也不过是个少年。
他以为那人是来救他的,但他被打晕醒来后,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担心自己只是从虎口到了狼口,少年悲戚地想,以后再也不和那些高门大户打交道。
什么沈府李府王府的,给再多钱他都不去了!
不过他可能没以后了,想到这儿,少年黑布下的眼睛不禁濡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