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驱邪符对我无用。”傅余庭将儿子拉到自己身旁,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就好……”和父亲分开有六年之久,突然被这么亲密对待,付司勤只觉脸上一热,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躲开。“不过,那人突然这么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来是的,就算现在没有发现,时间长了他也会有所怀疑。”傅余庭将手搭在儿子肩上,“所以父亲打算再过一段时间,便带你和你姆父离开星澜国。”听到父亲说的话,付司勤有些惊讶,“离开星澜国?”“父亲不准备夺回自己的身体了吗?”付司勤以为父亲回来后,下一步就是把那个占了他身体的孤魂野鬼解决了,拿回身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傅余庭听到儿子的话,低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嗤笑。别人用过的东西,就算那是自己的身体,傅余庭宁愿扔了也不愿意再拿回来。况且,想起他回皇城那天打听到的消息。付将军凯旋后,夜夜流连青楼,并用千金赎下翠英楼和梅花阁的花魁,将军夫夫俩恩爱多年的佳话被不攻自破。就一年的时间,将军府的后院就进了一大帮女人,甚至还有了几个孩子。如果他真的夺回自己的身体,他和夫郎之间就横着一个后院的女人,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真的有隔阂了。让夫郎伤心难过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当然,如果是不可控的事,就像那次意外身亡,他没法预料就另当别论。听到父亲声音里的不屑,付司勤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错得离谱。“是儿子说错话了。”如果那人没有用父亲的身体做了那些事,那父亲还有可能夺回自己的身体。不过,父亲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说得毒一点就是,这身体已经脏了,再拿回来不是膈应人吗?“那需要儿子做什么吗?”付司勤仰头问道。他很乐意帮父亲做事,不用事事考虑、瞻前顾后,还能锻炼自己。嗯……如果事情搞砸了还有父亲顶着。“当然有,父亲这些年攒下的家当可不能便宜了那些人。”听到父亲意味不明的话,付司勤点点头懂了。将军府中的钱财和名下的所有商铺,都是父亲一点一点积攒,用命换来的,确实不能便宜了那人和他的那帮侍妾。说到这儿,付司勤就想起了这一年来,那个男人挥霍了府中不知多少钱财。之前他以为父亲失忆了,身为儿子他自然不能管到父亲头上。但是,现在知道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当初那人用着父亲的身体,花着他们家的钱,付司勤光是想想就觉得肉疼。倒也不是他财迷,而是性质不同。主动给钱,和被人拿走了钱财,这能一样吗?“让管家协助你,将军府名下的商铺和土地能卖就尽量在这段时间卖了。”当然,这些都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行。“嗯。”付司勤点点头应道,“对了父亲,祖父那边……”听儿子提到付府,傅余庭下意识皱起眉头,眼里有些厌恶,“不用管他们,我们家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父亲的反应在付司勤的意料之中,他提起这个也没有其他想法,就是例行问一句而已。傅余庭对付府没有任何好感。他六岁时母亲病逝,同年父亲续弦了母亲的庶妹,傅余庭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没几年,他父亲续弦的妻子生下来了一个男孩。要不是此时从边关传来傅余庭‘少年将军剑斩敌首,敌军溃退千里’,皇帝不许在这时出什么乱子,傅余庭这付府嫡子的身份怕是不保。不过,他也不想当这世子。十六岁被封大将军,赐将军府后,傅余庭就出来自立门户。一来他不想让他们趴在他身上吸血,二来他也不想木琴一嫁给他后,头上还有一个继母压着。傅余庭在的时候,付府的任何一个人从不敢出现在将军府周围。就算在路上远远瞧见,都宁愿绕远路。不过,这一年付于亭流连青楼,又收了他们送给他的几名侧室和侍妾,于是付府就产生了两府关系缓和的错觉。不过,即使傅余庭和付府的关系没有那么差,他也不会带着付府的人一起离开星澜国。在他死的那一刻,与付府的血缘就断了。第二天,傅余庭去找沈清,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跟着离开或留下,沈清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前者。跟军师交代清楚一切事宜,傅余庭回府,开始在暗中盯着付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