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闻言一声怒吼:“可恶的东西,居然……”
“我只是想让花老爷管教一下花公子罢了。”
“卑鄙,无耻。”叶鸿骂道。“花公子救过你的性命,你居然不知感恩,这样害他。”
“可笑,我这是害他吗?”韩朝阳很不满地说。“我这是救他,正因为他对我有恩,所以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所以才提醒花老爷管教他,我若是想害他,直接把画像上交朝廷了,到时他才脱不了干系,名誉也会受损。”
叶鸿想想也是,闭上眼睛不理他。
韩朝阳又振振有词地说:“他和谁在一起我不管,但是唯独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犯的是诛九族的十恶不赦的大罪,聪明人都要和你撇清关系,他却反而和你亲近,这不是找死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了自己,劝他他不见得会听,所以请花老爷管教。另外,还要警告你,你现在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你却要和他扯不清关系,这不是害他吗?如果你为他好,就该为他考虑,最好一刀两断离他远点。”
见叶鸿不答,又道:“花老爷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和你来往的,你若是不放手,你们两边互相拉扯,会把花公子撕成两半的,你愿意看他痛苦吗?”
叶鸿默然不语,得知花庭月是被花老爷所逼对他下了手,心里稍好过些,但是还有些难过,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没他想象的那么深厚,比不得亲情,比不得家人,也比不得整个家族的利益和安危,花庭月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对。如此这般自己安慰自己一番,怨念也淡了一点。
韩朝阳知道这番言辞有了效果,继续趁热打铁:“现在就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把握好了,就可以尽赎前罪,获得宽恕,做我朝一个安分良民。”
“不希罕。”
韩朝阳不理他这句冷傲的话,自顾自的说:“有件事,我一直奇怪,当时在决战的时候不是被萧临风刺中心口死了吗?可是你居然还活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救了你呢?”
眼见叶鸿眉头一挑,怒视着他双手颤抖。韩朝阳更得意,道:“难怪萧临风急着把你的身体带回去,不肯让人按照处置逆谋的手段斩首戮尸,现在真相大白了。啧啧……”
韩朝阳摇头晃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居然在天下豪杰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只是不知道萧临风暗中包庇反叛是什么罪,当时还有程思凡也在帮他,不知道这种做法算什么。还有,花公子在喜堂上跟你这逆谋罪人一起走了,不知道这是不是胁逆。哦,反正胁逆与叛逆同罪,也是死罪,会诛九族的,啧啧,只是不知道萧临风,程思凡,还有花公子这些人的九族有多少人啊?”
叶鸿“腾”的坐了起来,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你,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韩朝阳嘴角含笑,心道:你早点识相些不就结了,白耗了这几天把我嘴皮都磨烂了。嘴上却说:“既然你肯去找宝藏,我们大内密探会配合你,你只需沿路留下记号就可以。”
韩朝阳正在分派人手,却听到差役来报说是花庭月找他,有些吃惊,不明白花老爷怎么会把他放出来乱跑,但是他明白花庭月找他是何事,所以不动声色地迎上去。
“哎呀,花公子,哪阵风把您吹来了,这该死的差役也不早点报知。”韩朝阳一边打招呼,一边打量着他,见他脸色苍白,行动有些滞缓,似是受了伤,身上披了件带兜帽的斗篷,陪着他来的是死党程狐狸。
“韩大人,在下来此的目的想必您知道,就不再废话了,”花庭月直接了当地说出来意。“请您告诉我叶鸿在哪里。”
韩朝阳沉默一会儿,很严肃地说:“那叶鸿是犯了谋逆大罪的叛贼,公子还是和他划清界限的好,我这是诚心劝你。”
“多谢韩大人关怀,只是在下必要与他同生共死。若是您还念着在下对您曾有些许微劳,请赐告。”
韩朝阳看他意志坚定,感到十分无奈,又看看一旁的程思凡,道:“程狐狸,你不劝劝令友?”
“劝过。”程思凡苦笑。“但是没有用,”
韩朝阳长叹一声,道:“不瞒花公子说,那叶鸿认为是你下毒害他,对你怨恨甚深,你这样去找他,说不定还没来得及解释误会就被他一剑杀了,再说,就算你有机会为自己澄清,他信不信还是问题。”
程思凡有些不安地看向花庭月,显然他认为这话说的有道理。
花庭月神情凝重,仍然态度坚决:“我去找他并不是要澄清什么误会,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分担苦乐。我不信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会顶不过一个误会,我不想解释什么,只想看看他是否相信我,是否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对我保持感情。”
程思凡忍不住插口:“不管怎么说,他遇害是通过你的手,你父亲主谋也是事实,若是他心怀怨恨,对你不好,甚至杀你怎么办?”
“若是我和他这份感情最终只落这个结果,我也认了。”
韩朝阳和程思凡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既然花庭月愿意用生命赌一把,还有什么可说的。
韩朝阳只得投降,道:“也罢,那我只好说了。他愿意将功赎罪,寻找武阳王谋逆时准备的宝藏,前天刚刚动身,方向是西北甘凉道一带。”
“多谢韩大人,在下这就去找他。”花庭月马上起身告辞。
韩朝阳看着他直摇头,感情这东西难道真的令人如此执迷么?甚至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