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说,看着这些人这样紧张的样子,他这心里还真的是挺爽的。“你想说什么?”厉冥睿盯着安泽不放,生怕这人跑脱了。“别着急啊,你不得等我喝口水的。”安泽慢悠悠的转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明明是他们包围了对方,为什么厉冥睿却有种被他们玩弄鼓掌之间的感觉。门外的打斗声渐渐没落,跟着就是一阵脚步声跟着走了进来,莫寒抬头看去,就看到一身黑衣黑裤的商洛走进来,一如既往的冰寒着脸,俊朗的下巴线条流畅倨傲。他脸色一沉,这商洛还是没有回心转意一意孤行,厉倾城那边,今晚上怕是不好交代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万一我把你伤着碰着了,小公主那边不好交代。”安泽盯着走进来的商洛说道。商洛还是没有接受他们的警告,这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就算和厉冥睿有天大的交情也是抵不过厉倾城肚子里他的骨肉的。把老婆孩子就这么给扔了,算去算来,吃亏的始终还是他不是吗。商洛没有回答安泽的话,他从来都是知道的,这安泽向来会耍嘴上功夫,自己没必要和这样的人耍贫嘴。“不搭理我?得,那我自己玩我的。”厉冥睿的耐性也被安泽耗出来了,他盯着对面的人开口,“安泽,你想耍什么花样?”“厉冥睿,你打着当家弟弟的名号打算篡位?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是不是纯正的,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安泽露出不屑的笑容。厉泽猛然转头,脸上带着一瞬而逝的惊慌失措,这安泽是知道什么了吗。“你想说什么?!”厉冥睿眉头紧蹙,却是带着不解。“我想说什么?很简单,你和当家身上的血液,并不是一样的,你身边站着的人,是你的亲生父亲。”厉泽上前想要拦住他的话,却还是被安泽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不可能的,安泽是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的,隐瞒了那么多年了,就算这些人怀疑什么,也不可能会是会追查到当年的事情的。商洛跟着皱眉看向安泽,一般来说,这人虽然嘴贫了点,却不是会乱说的人,尤其是事关老当家的声誉,就更加不会乱说了。“安泽,这样的话你都能够编的出来,看来我是真的高看你了。”厉冥睿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手指,尽量不让自己颤抖。看的出来他的理智崩溃,安泽甩出自己手上的文件。“你不傻,你的母亲和厉泽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恐怕你多少也能够察觉到,这些东西你也就不陌生了。”随着文件袋散开,跟着落在地上的都是些散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或相拥,接吻,出入同样一栋秘密别墅,人物都是相同的两人,厉泽和厉冥睿的母亲汤兰。“别告诉我,你们只不过是一块吃个饭的关系啊。”厉泽摸着自己的下巴嘲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厉冥睿低头,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眼中充斥着猩红转头盯着厉泽,带着赤裸的杀气。“如果这只是能够证明这两人的奸情的话,那接下来这个,就能够证明出来你们是父子关系,我拿了你的头发和唾液样本去做了dna,你们是父子,一脉相承。”厉冥睿不敢接过来那份dna检测报告,他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还没等他动手,一旁的厉泽伸手一把夺过来疯狂地将文件撕碎,“这不是真的,是他们的诡计,那些照片也都不是真的,冥睿,你不要上当了!”厉冥睿偏头,看着厉泽的眼中不带信任,充斥着冰冷,周身泛着与之前不同的冰冷之气,冻的人退避三舍。厉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敢再说话。“既然这些你不信的话,接下来这个人的话,我想你不得不听了……”安泽身侧的房间内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厉冥睿眯着眼睛看过去就看到女人身上的黑色旗袍裙摆微扬的样子,保养得当的脸上皱纹鲜少,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厉泽瞪大眼睛,这不是……“厉夫人,我想厉冥睿会很愿意听你的讲解,有关他的母亲汤兰和尊夫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当事人的讲解最为清楚了。”安泽看着厉泽夫人。厉夫人抬头看着对面和自己同床共枕近三十年的丈夫,这些年,他脸上那层虚伪的皮不是自己不知道,只不过是她从来都不愿意解开而已,因为她知道,她的依仗是厉泽,不能够轻易得罪。所以她也相信了这么多年厉泽在外人面前和自己扮演的角色,以为他们真的是恩爱的夫妻,以为厉泽的心思真的再自己身上。但是总是事与愿违,如果不是于宁让她知道了真相的话,她可能真的会陪着厉泽将这场戏演下去,一直到自己死去。但是灭子之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的严重,这样的创伤有多么的恨,厉泽永远不会知道。“你为什么会站在那里!给我滚过来!”厉泽口不择言的对着厉夫人吼道。安泽不留痕迹的将女人挡在身后,“怎么?害怕了?厉冥睿你自己应该能够看得清楚了,传说伉俪情深的厉泽夫妇,只不过是厉泽编制的梦境而已。”的确,如果厉泽夫妇如同传说中的那样,现在的厉泽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夫人,而不是一味的吼叫了。“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开口问,我退出。”安泽摊开手往身后的沙发上落座。厉泽气急败坏的上前想要将厉夫人拉回来,却被莫寒一把挡在中间。“你说,你知道什么!”厉冥睿盯着厉夫人不放,满眼赤红。厉夫人从答应了于宁开始,就每天晚上都在想今天她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厉泽亲手断送的之后,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已经心如死水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同我作戏,没有半分的真心吗?厉泽,从你为了汤兰打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你对我,有没有半分的愧疚?”厉夫人以为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会哭,但是却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平静,平静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厉泽看着对面的女人眸中含恨,这个时候了,她出来凑什么热闹。“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多年无子,没有依靠,但是你却给了汤兰依靠,你们的孩子成长的很出色,这些年,我从来都是知道你们固定什么时候幽会,好几次我就站在门外听着你们翻云覆雨,我很想推门进去,但是其从来没有勇气,现在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情,把你们做的事情都说出来。”厉夫人端正背脊,挺的很直。莫寒看着面前的女人,听着她的话,这样的人从来不为自己打算,不值得可怜。“你闭嘴,你给我把嘴闭上,你想死吗!”厉泽恶狠狠的开口,眼神恨不得直接飞出刀子去插死面前的女人。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厉泽对自己,也不过如此了。厉夫人看向厉冥睿,这样出色的孩子,是厉泽的孩子,原来,他早就给自己留了退路了。“你的母亲和厉泽,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当初也是厉泽设计让怀着你的汤兰上了老当家的床,他对汤兰一片情深,为的只不过是利用你去得到他这么多年垂涎的位置,奈何千算万算都算不出来当时的主母已经身怀有孕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失了。”“可笑吗,他承诺过汤兰,这辈子只有你这个孩子,他和汤兰的孩子,所以断了我的后路,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在夜里哭泣,你的父亲,是个出色的情人,却不是称职的丈夫,从来也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厉泾,而是机关算尽的厉泽!”厉夫人掷地有声的说出这些话,她已经痛了这么多年,痛苦的源头却是汤兰,既然这样,她就要汤兰和厉泽一起保护的人和她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