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在桌上放着的赫然是自己的私章。茶摊老板的消息还算灵通,银子的诱惑加上漠北军的威慑,让他颤巍巍的捡起银子和印章就跑。至于花木兰也没客气,抱着祝英台就开始喂水,连茶摊老板放在一旁的鸡蛋也没有放过,全给祝英台喂下去了。祝英台来者不拒,只是动作完全成了机械的进食。花木兰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所以只好强摁着心里的思绪,慢慢地等。不知道是银子的力量还是印章的力量,不到两刻钟,就有一彪打着漠北军称号的骑兵朝此处奔来。“属下等参见大都督!”“把最快的两匹马留下来,你们可以回去了。”接过印章塞进袖袋之中,花木兰直接下了命令,又一次和祝英台打马而去。中途被花木兰安慰过一番的祝英台明显没有那么焦躁了,只是这奔驰的速度却丝毫未减,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了自己想去的地方——祝氏祖坟。祝英台对这里并不陌生,祝家是里《礼经》治家,家风严谨,连墓葬都有属于自己的规制,所以没过一会儿花木兰就跟着祝英台找到了那块刻着“先考祝讳公远之墓”的墓碑。祝英台一个字一个字摸过去,终于停在了“孝子祝英轲立”这六个字上,一口血抑制不住喷了出来,正把这六个字染了个血红。“临深!”“仲符,我没有爹娘了,没有了!爹娘也没有我了,我是假的,假的!”几年猜想一朝成真,祝英台的心里防线是完全崩溃,不停在花木兰路重复着自己是假的这几个字。“你是真的!是真的!在我怀里睡觉的祝英台是真的!给我处理政务的祝英台是真的!发脾气了会掐我的祝英台还是真的!你是我的主簿,我的参军,我的功曹!你和我出生入死,你与我策马扬鞭,你是真的,是我的!”见着祝英台这样,花木兰也是满腔着急,一声比一声高,把陷入自我怀疑否定的祝英台给拉了出来。祝英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不料却惹出另一个人来。结庐而居,是为守灵。一个宽袍长袖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倒是胆气甚足,没有因为面前这两人的怪异举止而心生怯意。“在下梁山伯,受过公远公大恩,因此结庐在此为公远公守灵。今日英轲兄有事入山,不在此处。不知两位远道而来,又在公远公坟前这般吵嚷,所为何事?若是有事相询,可全问在下。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二位莫要搅扰公远老大人在天之灵。”花木兰对文人一向不大感冒,尤其是这种满口知乎者也,遇事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酸腐文人。再加上祝英台现在情绪不稳,花木兰看任何陌生人都有些不顺眼。可花木兰还没来得及恶言相向,祝英台就牙关打颤的说道:“木兰,让……让他走,我……我难受……”好了,现在就不是看不顺眼的问题了,而是花木兰想杀人的问题。没有犹豫,花木兰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刀:“滚开。”可文人的另外一大特点就是轴,尤其是梁山伯这种因为恩惠就能在此结庐守孝之人更轴。这人不仅没退,还上前了几步。“还望二位来客把话说清楚,否则在下不退。”花木兰谁啊,能动手绝不废话的人物,尤其是梁山伯这个轴人还撞在了她最火大的时候。也没废话,直接把祝英台背在背上之后就上前用刀鞘把梁山伯敲晕了。“临深,你怎么样,还好吗?”花木兰摇了摇牙齿都要陷入自己肩胛肉的祝英台。“没事,木兰,我们走吧。”“嗯?好,我带你走。”花木兰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背着花木兰就往墓地外走去。可是还没走到几步,就又见到了那个当年在漠北城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僧。※※※※※※※※※※※※※※※※※※※※完结倒计时……把一个脑洞圆了三十万字也是够了……完结章“娘亲,娘亲,我的衣服解不开了。”一个有着两个小发包,大红色单衣,精致的如同年画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一个正在摇椅上打盹的人面前。虽说小女孩叫得是娘亲,但在摇椅上打盹的人却是一身男子装扮。不过细看下来又不像是一个男子,首先是这人喉结不显,其次就是从面相来看,这人已是三十有余,若是男子,又有幼子,当蓄须以示稳重了。可这形似男子之人却面白无须,不过更让人奇怪的事情就在于此人虽未蓄须,却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气度,虽粗布麻衣,但不无损于其人风采。仅仅观之就令人生畏,显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