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弋做饭的时候肖迩拎了叶阡程的电脑在客厅里打游戏,期间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说了很长时间。叶阡程站在厨房里,表达一下要帮忙的意思,但真的只是表达一下,只会递盘子和油盐酱醋。流弋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叶阡程确实一点都不客气。
“要辣一点吗?”流弋习惯性地询问,偏过头的时候鼻尖撞到叶阡程下巴上,呼吸间是沐浴露和皮肤的温热气息。
叶阡程因为要看锅里的菜而伸着脑袋越过他的肩膀,两人意外的靠近,也意外的刺激心脏。
流弋很明显的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太突然,确实是吓到了。
“撞疼哪里了吗?”叶阡程若无其事地问,关切的表情一点不作假。
这人还真是该死!
流弋摸摸自己差点变形的鼻子,视线从对方低领露出的大片皮肤上挪开,难得没有脸红和外露情绪。他觉得自己继续这么下去,大概能修炼成精了,和叶阡程相处,在意太多细节,绝对是要吃亏。有时候都不知道这人是真的迟钝还是冷静过头了。
距离第一次在这里做饭已经过了好几个星期,但是后来几次两人也一起弄了东西吃,面条或者饺子,有时候甚至是方便面。流弋胃口不好,很快吃完放下碗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偶尔看一眼餐厅里吃饭的两个男生。
肖迩不知道在和叶阡程说什么可笑的事,笑得要喷饭的样子。叶阡程挑眉看他一眼,无动于衷,捏着筷子,面对着普通的碗碟,吃相还能优雅得像是在高级餐厅里吃西餐。
换台换了两三遍后,流弋也看了好几次的时间。周末他的时间并不多,虽然每次来这里多少有些心怀鬼胎,但成绩还是相当要命的东西,他还没晕头转向到顾此失彼的地步。肖迩虽然在重点班,但是成绩并没有叶阡程那么拔尖,对学习,似乎也不太放在心上。
每个学校里都有这种不用太费力就能保持好成绩的学生,凤毛麟角的人,自己就遇到了两个,运气好得也太过分了。
在心里腹诽走神时肖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身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距离近得让人不太舒服。流弋往旁边挪开一些,看到叶阡程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流弋,你喜欢叶阡程吧!”肖迩忽然这么问,笃定的口吻。
流弋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没否定,因为知道对方不会信。
肖迩距离更近的靠过去,膝盖跪在他腿间的沙发上,鼻尖蹭着他的脸颊滑到耳朵边时,给他一种要吻他的错觉。但是流弋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怎样黑亮嗜人,和他的感觉一样,肖迩只是金玉其外,褪掉那层翩翩公子的外表,露出的是邪恶惑人的本质。
流弋倒吸一口气,听到肖迩在耳边低语,“对付那个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收到情书,眼高于顶的家伙,你有几分把握呢?”
“……”
耳边灼热的吐息让人汗毛倒竖,流弋第一次知道肖迩这么容易给人压迫感。
“放心吧,就算是男生,你也不是第一个,我可不想看见你这么容易就被三掷出局了。叶阡程呢,对感情可是非常吝啬的,当然,也很珍贵,得到了就不会有失去的可能。”
肖迩说完就坐直了身子,厨房里的叶阡程一直没回头往这边看一眼。
流弋松开掌心才发现里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看着恢复了骗人表象的肖迩,不解的问,“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难道,你想听我说我只是看不下去了?”肖迩嗤笑,“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欣赏暧昧,只说不做,那么一切都是零。”
偶遇
流弋看到叶阡程从厨房出来,依旧不习惯他卷子袖子做家务的样子。那双匀称好看的手被热水浸泡得有些发红,端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苹果削的有点惨不忍睹。
流弋看着那几只苹果,心里开始产生了那双手也是金玉其外的想法。
肖迩咬着苹果接了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我哥的电话,看来我得必须回去了,好啦,现在你心愿得逞了。”
肖迩朝叶阡程晃晃手机,忽然又转过头笑眯眯的问了流弋一句,“知道该怎么办吗?”
流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背对着叶阡程,肖迩用唇语一字一顿地说,“把—他—骗—上—床!”
肖迩离开后流弋的脸才慢慢红起来,叶阡程疑惑地看他,“你们俩打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哑谜呢?”
这个……你还真不能知道。
两个人只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题,外面是少见的晴天。叶阡程思考问题时习惯用笔头敲击桌面,比起流弋的专心致志来,总是显得很漫不经心,解题力求用最简单的方法。授人鱼不如授人渔,流弋平时做的就很多,所以即使叶阡程讲解的很少也已经足够。
“嗯,写完这些题还有别的事吗?不忙的话陪我出去一趟。”叶阡程把玩着铅笔,眼睛望着他。
流弋真是怕极了叶阡程专注看人的目光,不留余地,温和的深处是让人拒绝不了的锐利。一个眼神,可以代替可多言语。
出了小区绕过两条街就是繁华的市中心,周末的喧嚣是坐在家里无法感受的。
商场里的音乐重复而嘈杂,几乎掩盖了说话声。
流弋亦步亦趋的跟在叶阡程身边,无所不在的镜子里是他表情有些游离的脸孔。
导购小姐总能准确区分出谁是真正顾客,一直跟在叶阡程身边介绍冬季的新款外衣。
流弋没有陪人逛街的经验,也没来过这种一般人会望而怯步的地方,从一进来就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虽然早就知道叶阡程家庭环境很好,却因为他总是礼貌温和的言行而没把那种像是骨子里带来的骄傲和冷淡与物质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