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伽容却冷静道:“方才雷风手上利刃染血,血迹新鲜,一路边走边滴落,必是在对谁动手,我循着血找去,即便那人不是贡安国,也可以找到其他受害者。”
卫祈耀听完恍然,只觉得不愧是当先生的,这脑子确实灵活。
然徐山山却道:“你分析得不错,但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要找人,还得问一问这位……你是什么品阶,上魑魅了吗?”
相信徐山山不会无的放矢,于是古月伽容亦看向魑魅。
魑魅闻言,顿时气结。
少瞧不起人了,她去年就当上魑魅了。
魑魅知道自己惹上了个硬茬子,虽然这世上懂得御灵者甚少,但她也见识过一些,可如她这般出神入化者,同时操纵如此多的纸人,却实属罕见。
“姑娘,我知你能耐大,可你要想清楚究竟要不要趟这一池浑水,应天书院的事你若插手,只怕会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她说话语气软,但底气硬。
显然她是认为徐山山得知她背后的靠山后,会被吓到。
徐山山闻言笑了,她日常面容常挂着一种风清云淡的笑容,仿佛没什么事情能叫她放在心上。
可现在的笑容却是不一样了。
它是极具压迫感,如云巅之上那俯视众生的神佛,冷眼观苍生万物。
“所以,你认为谢家是我得罪不起的存在?”
魑魅傻眼了,既是因为她轻易道出了她背后之人,也是她明知是权势滔天的谢家,仍旧表现得如此无谓。
“你难不成与谢家……也有着什么恩怨情仇?谁?不会是谢羽瑾吧?”
一般大佬只跟大佬耍,她懂的。
这只魑魅死到临头了,倒是仍不忘满足一下那颗强大的八卦之心。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在乎你是否装傻充愣,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但不是用这张嘴……”
魑魅好奇的表情一僵,眼神逐渐变得阴阳不定。
徐山山嘴角噙着浅笑,手指拂过魑魅红润饱满的嘴唇,悠悠微弯的眸子凝进她的眼睛,见她紧张又戒备地盯着自己:“而是用你的脑子。”
她一根手指点在魑魅的额心处,丝丝金色的光线从她的指尖流出,然后钻入了魑魅的脑袋,她徒然睁大了眼睛,表情变得十分狰狞痛苦。
“我在你身上感知到谢羽瑾的贴身之物的气息,你在为他做事,还是整个蚩尤宫都为他所用?”
“没有……”她的谎言还没说完,徐山山却道:“我看到了,不仅是你,连南宫非都见了他,原来蚩尤宫竟投靠了谢家。”
“不是,没有!”她还在狡辩。
徐山山又问:“你在应天书院布下‘口舌声煞’,是打算用整个应天书院的人来养阴宅,将应天书院的浩然正气,转化为极凶之气,其目的为何?”
“我、我不会说的。”
她的嘴虽然不会说,但是徐山山依旧“看”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你们在实施一个大计划?毁了陇东的大气运,转嫁给——”
魑魅突地一口黑血吐出,面如金纸。
卫祈耀讶然:“她怎么了?服毒自尽?”
古月伽容则颦眉,道:“你所用之术是何?会不会是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