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溢着笑,加深了这个吻。
回到今浦后,何慕工作节奏仍然没能停下来,去京市参与“松溪花事”快闪店开幕的机会,才?终于见了一面向默岑。
第一次的治疗效果不大明显,她只能回想起一些零碎且模糊的画面,仿佛过往的记忆被厚重地尘封,难以?拨云见日。甚至感觉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深邃,像是自己的保护机制告诫她不要记起来。
向默岑轻轻拍了下仍在出神?的何慕:“心理治疗见效本来就比较缓慢,别?太?担心,慢慢就?好了,你生活中有什么状况一定要及时和我联系。”
她缓缓点头,情绪仍然不高。
“晚饭和我一起吃?”向默岑从座椅中起身?,要去换衣服,边走边回头说,“难得有机会。”
这话完全没给人拒绝的机会。
何慕只得答应了。
向默岑身?高一米七六,气场极强,说话又简洁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侠气,何慕全程任她大包大揽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定餐厅和点餐。
利品轩是一间粤菜餐厅,米其林和黑珍珠都?榜上有名。
向默岑听向繁洲讲过年少时周景禾便喜欢粤菜,如今虽然记忆缺失,但口?味仍然偏向广味,因而特地选了这里。
她猜想,大抵是周景禾母亲江文君是大湾区人的缘故。
“姐姐,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向繁洲的抑郁症情况?”即使向繁洲一直很?稳定,何慕却依旧忧心。
“他应该不想你知?道。”向默岑深看她一眼。
何慕坚定:“但是我需要知?道。”
顿了一秒,向默岑说:“他是二十岁时确诊的中度抑郁,当时状况确实非常糟糕,介入治疗了很?久才?恢复。他后来的状况很?好,所以?我一度以?为他不会再复发了,结果两年前,他从加拿大回来后复发了。”
“状况比初次更糟,而且不愿意吃药,甚至有自残的倾向,期间我从美国飞回来好几次,才?终于让他接受治疗。现在应该已经停药了,最近几次复查,他的指标都?很?正常,挺稳定的,没问题的。”
原来那时他是如此?状态去的魁北克吗?
何慕突然觉得那场魁北克的大雪如此?凄冷,又记起那天的一面之缘,短促到她都?来不及记住他的面容,可那一刻似乎又如此?重要,那是向繁洲视角的重逢。
这么想,她好像十分残忍,残忍地破坏了重逢带来的所有美好意蕴。
“谢谢姐姐。”何慕斟酌了半晌,只憋出这句。
“不用跟我客气,我是洲儿?的姐姐,自然也是你的姐姐,客套话我最不爱听了,”向默岑目色柔和,笑着戏谑道,“我打小就?希望有个妹妹,看到你就?觉得有眼缘,亲近,你就?拿我当亲姐姐,不要跟我这么见外。”
“嗯。”何慕倒是真的也希望有这么一位姐姐,她少有觉得自己像个小孩被照顾,却又觉得舒服,仿佛永远可以?信任并且舒心地享受庇佑。
她想,和这样的姐姐一起长大一定会很?幸福。
转念一想,向默岑和向繁洲一家的关系似乎是完全脱离了向繁玿的存在,又觉得她的超脱也不容易。
向默岑看何慕的骤然收回的嘴角弧度,悠悠说:“你不会在担心向繁玿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何慕如实答。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仅仅是有血缘关系的存在而已,其他不会有任何的勾连。”向默岑说完,夹了一块叉烧慢慢品味。
“有时候,人和人的缘分是很?浅的。”她又说。
何慕表示认同:“姐姐,我刚刚有些瞬间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好多年了。”
向默岑笑:“那蛮好的,把我当朋友处就?行,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但其实没交过几位,你算一个。”
“姐姐你这么说,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叫姐姐、默岑、向默岑、iria都?无所谓,怎么开心怎么来。”
“我还是叫姐姐好了,不然向繁洲叫你姐姐,我叫你名字,那不乱套了。”何慕说。
向默岑:“各论各个的呗。”
何慕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