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赐人趁老人家不注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意笑嘻嘻的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故意同老太太说道,‘您也该去城里好好的游一游,空云寺里有许多的空房,专供远处的香客,象咱们这样的,也是可以住一宿的。’
吴赐人眯著眼睛看他,如意没有丝毫的退却,目不转睛的迎了上去,笑得很是无辜。吴赐人恼火的看了他一阵儿,突然转过脸去,藉口说要去浇菜,这就出去了。
如意很想趁机曏老人家打听吴赐人的事,可又怕吴赐人知道了生气,犹豫了好半天,终於问说,‘您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救过只受了伤的鸟?’
老人家连连的点头,很高兴的说,‘怎麼不记得呢?就是在半年前,那只鸟儿可真漂亮,我活了这麼些年,就没见过那麼威风的鸟儿!金光闪闪的,简直就象是从天上落下来的神鸟一样。’
如意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吴赐人究竟是甚麼鸟。
不过甚麼东西才能金光闪闪?如意眼前慢慢的浮现出一个纯金打造的吴赐人来,他顿时浑身的恶寒,连连的摇头。
如意去了屋后的菜园,帮吴赐人浇地,结果看了吴赐人无数眼,不但没能忘掉那个纯金的吴赐人,反倒越发的鲜明了。
如意吭吭哧哧的凑到吴赐人身边,看著吴赐人给豆蔓搭架,说,‘喂。’
吴赐人斜了他一眼,如意说,‘我知道空云寺和其他的庙不同,香火簿上是要写生辰的。’
空云寺的香客都是有‘回礼’的,这礼虽然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写的却比外面算命的瞎子中听得多了。
吴赐人打量了他几眼,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赞许神色,说道,‘你倒是很机灵。’
如意笑嘻嘻的说,‘我虽然机灵,也不过是伺候老爷的啊。’
吴赐人也是心里有事,懒得搭理他,只凉凉的撂了一句,‘你说的伺候,就是站在那里看老爷浇地麼?’
如意看著吴赐人手里拿著的水瓢,心想,你身上有伤不错,可这样的事也要我代劳,就真是欺负人了罢!
不过还是认命的接了过来,学著吴赐人的样子仔细的浇地。
浇完了菜地,吴赐人就拿柴刀把如意白日里砍下的那紫竹取了一段,又在灶边慢慢的烤著,又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不过片刻,吴赐人的鼻尖上就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如意坐在一边,看得有些心疼,就要帮忙,吴赐人却不要他帮,还说,‘难得有这麼一段合适的,被你燎了就甚麼都没有了。’
如意撇了撇嘴,抱怨道,‘那这要等到甚麼时候?’
吴赐人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真要好竹材,怎麼也得两三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