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她的时候一副温柔的样子,对着我却那麽凶。
吴赐人有些啼笑皆非,「这有甚麽好气的,我不过是为了帮她脱罪才娶她的,她同你又不一样。她肯耗用元神,用红珠帮我镇着你的身体,已经很是难得了,我娶她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等她醒来,你也该去谢一谢她才是。」
如意再也不肯去听後面的话了,他紧紧的搂着吴赐人的脖子,声音发抖的央求道,「前面的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吴赐人反问道,「哪一句?」
如意搂紧了他,在他耳边小声的重复着,「说她同我又不一样。」
如意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吴赐人僵了一下,不大自在的说道,「她同你…→…」
如意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生怕会漏掉半个字似的。
吴赐人突然顿在了那里,抓着他的手腕推开了他,好像忍着甚麽似的,目光沉沉的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先同我说,那时你在我面前金蝉脱壳,是不是想与我永不相见?」
如意咬紧了嘴唇,心里突突的跳着。
那时阿衡那样轻蔑又无情的对他,将他羞辱得无地自容,心如死灰一般,的确有过永不再见的念头。
可三十年不见,终究不是他的本意。若不是古非从中横插一脚,几桩事凑在一处,阿衡也不会误会他那麽深,若是换做他,只怕也要生气发怒。
吴赐人见他脸色发白,半天答不出话来,就知道果真是被自己说中,脸上便不自在了起来,轻声说道,「我那时听信了他人的话,错怪了你,你还气我是不是?」
如意几时见他低过头,口气放得这样软,都已经是万分的难得了。
如意用力的摇着头,想要开口说些甜蜜的话,却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憋了一阵儿,只好在心里暗骂自己,怎麽偏偏就说不出口?
吴赐人也不知道想着甚麽,彷佛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同他说道,「以後再也不会了。」
如意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允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哪里有人为这样的事发誓的,寻常的人间男女,山盟海誓的时候,难道不该说些甚麽海枯石烂不变心之类的话麽?
可就是这麽一句最不像话的誓言,却还是让他心口涌起阵阵的暖意。
如意到底本性难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便又促狭了起来,忍不住反问道,「你怎麽知道不会?」
吴赐人听他口气不对,皱着眉,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没个样子,就没甚麽好气的捏着他的下巴,叫他笑也笑不出来,又说,「不许再笑了,叫你吹笛子,你扯到了哪里去?先做正经事。」
如意把笛子紧紧的抓在手中,一脸的警惕,问道,「先说为甚麽。」
吴赐人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又说道,「我猜这东西原本就有古怪,你当初吹笛子的时候大约又动了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