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为了这几日的肌肤之亲,他还有些舍不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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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祥卿心中不安,便勉强笑著问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道长在这里等我几日,等我审完陈敬的案子,再与他做个了结,如何?不然传了出去,毕竟不大好听。’
那道士略有不耐,却只是问他,‘几日?’
温祥卿答道,‘左右不过日。’
那道士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想他也逃不了。’
温祥卿与他说定了此事,便要离去,只是走前又想起一件事来,犹豫了一下,回头问他,‘那他……他死的时候,究竟多大?’
那道士哪里记得真切,便随口说道,‘大约不过六七岁罢,怎麽?’
温祥卿想要再问,却忍住了。
走过文馆的时候,温祥卿站在那里出了一阵儿神。
刘凤刚来这衙门里的时候,他心里著实爱他,总寻些借口来这文馆里与他议事。
只是今时今日的事,那时候谁又能料想得到呢?
可惜教温祥卿意想不到的事,却不只这一件。
温祥卿还没有来得及再去审陈敬的案子,县中便出了一件令他措手不及的大事。
原来新来的按院大人也未有知会,竟突然来到县中巡察。温祥卿去拜见他时,起初倒还好,只是那按院大人不知为何,居然知晓了碧玉箫失窃之事,问话之际,温祥卿分辨了几句,竟然被按院大人定了个以小犯上之罪,直接拖了下去打了一顿,关在了牢中,听候发落。
温祥卿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在牢里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宿,却还是做梦一般,只觉得恍惚,直等到阿芝偷偷的来探他,在牢门後面抓著他的手大哭了一通,他才慢慢的明白,这样天大的变故,竟然是真的。
阿芝双眼通红,同他说起了这两日的事。
原来按院大人竟在县衙里搜出了那一管碧玉箫,这下温祥卿便是罪加一等了。
温祥卿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我都不曾见过这位按院大人,想来与他也是无怨无仇,他怎麽……’
阿芝看他形容憔悴,眼泪便又落了下来,说,‘老爷,你也没什麽积蓄,不然也能少挨些打。’
温祥卿笑了两声,说,‘怕不是为了钱财。’
若是真要审他,怎麽不将阿芝也一并捉起来问?
他此时也明白了,想必是他不知在哪里得罪了谁,这位按院大人如今只怕是处心积虑,要定他的罪了。碧玉箫失窃之事,只这衙门里的人知道,又怎麽会传去按院大人的耳中?